魏思武直接找上成帝,要求在宫中开始查找有无密道之地。
城外现在是出不去了,但可以从内往外。
而这两日,宫中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已经都染了疫病,现在都留在他们的宫中。
成帝心中焦急,却也知道此事必须立刻下决心:
“可,思武你觉得应该让谁来搜?”
京中这般情状,自不可带兵入宫大动干戈。
但成帝能相信的人,太少了。
“舅舅,我亲自来。您曾庇佑我与长姐,今日我为您探查宫中。”
成帝一时动容,随后他道:
“你这孩子,你还是个孩子呢,你有这份心就够了。”
这是长姐唯二的血脉,成帝自不会看着他冒险,现在宫中也有几处疫点,不可轻乎。
成帝最后还是召了林寒肃来搜宫,可让众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真的在如今二皇子的鸿安宫中搜到了一条被打开了的密室入口!
而等二皇子宫中之人仔细回忆之后,才想起那间屋子曾经有一位来自民间美妾住过,只不过之后她突然暴毙而亡,死相惨烈,于是那屋子便被封了起来。
谁能想到,恰恰是那屋子里存了一条密道。
林寒肃入内一看,里面的老鼠子子孙孙,几乎占满了地面,在火光之中,它们的眼睛仿佛冒着红光!
随后,林寒肃直接让人用取火油过来,将那些老鼠一路烧一路赶。
“圣上,在那密道的出口,有一间不起眼的屋子,里面还有许多豢养老鼠的笼子,这次的鼠疫并非天灾,而是人祸!”
林寒肃的话,让成帝气的直接拍案而起:
“好一个黎氏余孽!他这是那京中百姓的性命当什么?!”
成帝怒归怒,随后一面督促城中百姓将老鼠赶尽杀绝,一面督促陈为民制药。
太医院也在这一刻不再含糊,奔走于两宫之中,不敢停歇。
而长宁公主在连续三日的高强度工作下,一个起身差点儿栽倒,兰青连忙扶着:
“殿下!您且睡一会儿吧,婢子给您盯着。”
长宁公主头疼欲裂,她揉了揉,苦笑道:
“京中事宜好容易安置妥当,我想要去看一看婶子他们。”
“世子昨个都已经去过了,徐大人府上现在一切安稳。”
“思武去,和我去自然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况且,殿下,都到了这时候了,您做了再多,若是不说徐大人也不会知道的。”
兰青看着长宁公主眼下的青黑,直接说着,随后,她跪了下来:
“殿下,您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长宁公主沉默了一下,塔看向兰青,轻声道:
“你说的对。”
她身在其中,自然知道京中大疫平静之下的动荡,如今随着染病之人越来越多,她甚至不知道她会不会染病,会不会……死。
随后,长宁公主抬步走到书房,写了一封信,她道:
“这封信,你派人交给婶子。若是我能安安稳稳等到瑜郎君回来,这封信我便取回,亲口告诉他一些事;若是不能,我总要叫他记得我。”
兰青听了后,眼圈不由一红。
殿下也太委屈自己了,可那是徐大人,兰青一时憋闷,随后从长宁公主手里接过了信。
“徐府,我便不去了。瑜郎君既然信我,还特特将一应物资交给我来筹办,我自不能让瑜郎君失望。”
随后,长宁公主靠着软榻假寐了一会儿,又开始忙碌了。
徐瑾瑜是在疫病爆发的第十日回到京中的,彼时正是疫病爆发之时,城中的庵庐早就已经不够用了,十家有九家都有病倒的人。
但面巾的作用也在这一刻体现出来,有条件的用纱布,没有的便是用碎布续一层薄棉。
如今已经到了深秋,这样倒没有那么燥热。
等徐瑾瑜回来的时候,成帝直接让他留在城外,不许他入城。
隔着城门,成帝直接来一个不听不看不问,反正死命令一下,就算中间魏思武过来看了一眼,都没法把徐瑾瑜放进去。
徐瑾瑜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只能隔着城门与魏思武说话:
“瑾瑜你就放宽心吧,长姐入城后给家里送了一批东西,够用个把月。
陈大人这两日调配的方子已经初见成效,你一直身子弱,舅舅不让你进来,也是为了你好。”
“烦请思武兄告诉圣上,普天之下,哪有君危臣安的道理?圣上若不让我入城,那我便守在这里,不走了。”
徐瑾瑜知道圣上怕是被当初周世耀的话说的心有避讳,可纵使是天生将星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