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走来,少不得圣上的支持,此时此刻,不管是君还是亲,都在城中,他如何能安坐?
魏思武见劝不住徐瑾瑜,只得去告知了成帝这事。
成帝一面笑骂应允,一面湿润了眼眶。
徐瑾瑜一进城便去见了成帝,成帝一看到徐瑾瑜便像是看到了主心骨,等徐瑾瑜解了斗篷后,便抓着徐瑾瑜的手臂坐在了一旁。
如今的成帝,面上都已经覆上了厚厚的面巾,徐瑾瑜亦是如此,二人大眼瞪小眼一番后,成帝不由道:
“人人都对京城避如蛇蝎,徐爱卿倒好,巴巴要进来!都说你聪明,怎么在这事儿上一点儿聪明劲儿都没有!”
徐瑾瑜看着成帝眼底的疲惫,不由眼眶一热:
“那圣上便当臣是个憨的,傻的便是。”
“你啊。”
成帝叹了一声,小声道:
“别说,徐爱卿一回来,这么心里都踏实……”
成帝话还没有说完,头便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随后,冯卓等成帝睡踏实了,让两个小太监抬着成帝上了龙床,这才出来对徐瑾瑜道:
“徐大人呐,这两日圣上时时只睡半个时辰便会惊醒,今个这还是头一日白日入睡!”
“冯大人谬赞了。”
随后,徐瑾瑜抬眼看了一眼勤政殿紧闭的门窗,道:
“虽有疫病,但圣上宫中也应开窗通风,在香炉中点些安神香,且让圣上好好睡一觉。”
“徐大人说的是。”
随后,徐瑾瑜和冯卓说了一会儿话,得知宫中还真有一条密道之后,不由眉头一皱。
但此刻徐瑾瑜也没空计较这些,他又马不停蹄的去了一趟京兆尹府,询问京中如今的情况。
而等徐瑾瑜走进京兆尹府的那一刻,顾世璋看到徐瑾瑜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徐大人,您可算回来了!现在京中勋贵有些都坐不住了,我这还不知如何应对。”
平民百姓倒是好说,可是这些勋贵却不好伺候。
等徐瑾瑜从顾世璋口中问出了最不老实的那家勋贵之后,直接找上了门。
这家勋贵便是从顺国公降为静安侯的郑家,如今二皇子病重,静安侯不知从何处听说蜀州有神医,发了疯的闹腾着要出去。
郑家虽然降爵,可是二皇子还在,顾世璋心有顾忌,却一时心里没有章程。
且最近他几乎都要忙的脚打后脑勺了,若不是徐瑾瑜回来,他都想要直接请圣上定夺了。
“这件事,顾大人不必理会,我来处理。”
顾世璋连连点头,却不想徐瑾瑜只去了郑府一刻钟,随后郑家便一整个安静如鸡。
就连魏思武听了这事儿,都不由纳罕:
“瑾瑜是不知道,当初舅舅下了禁令后,最闹腾的就是郑家了,你用了什么法子,让他们一下子安生下来了?”
徐瑾瑜与魏思武边走边说:
“思武兄,可还记得钱氏母子?”
别人魏思武可能不认识,可是他之前才讨了徐钰琬欢心的玉容粉便出自他们,魏思武立刻道:
“当然认识了!那钱家当初被人算计,那钱氏母子还曾为了讨好郑家,送了一个花魁……等等,花魁,美妾?”
魏思武面色一顿,徐瑾瑜微微一笑:
“思武兄想通了,那花魁便是黎氏余孽之人,可郑家却曾经将其送入宫中。”
换言之,郑家才是导致这次鼠疫的导火索。
他们便是这会儿安安静静,等到来日风波平息都少不得被成帝重罚,可况他们还想要闹腾?
随着徐瑾瑜用短短一刻让郑家安静,其余在观望状态的勋贵看到这位勋贵收割者回京后,也纷纷夹起尾巴做人,京中那叫一个风平浪静。
而陈为民在两日后,成功研制出了可以疗愈鼠疫的药剂,如今已经有十名最严重的病人离开了庵庐。
徐瑾瑜随之在成帝的授意下,坐镇京中,负责调度京中事宜,协调各州草药供应等。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疫,在半个月后,终于渐渐平息。
而徐瑾瑜也终于继回京后,第一次回到了家中。
“奶,娘,爹,长姐,小妹,我回来了!”
徐瑾瑜一进门,便被亲人红着眼围住,徐母捂着嘴巴,却止不住哭:
“你个傻孩子,明明京里这么危险,你还进来!”
徐母说着,眼泪直接落了下来:
“进来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娘都怕,都怕见不到你啊!”
徐老婆子抹了把泪,用拐杖戳了一下徐元帅:
“你个木头,还不扶住芸芸,大郎累了这么些天了,现在疫病全消,莫要哭哭啼啼,这是喜事儿!今个咱们家里好好张罗一桌!”
徐老婆子平日不言不语,但是这会儿倒是有了些主心骨的味道,她一声令下,徐母也止住了哭,立刻去张罗饭食了。
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