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盛与乌国交战多年以来,头一次从乌国人手里抠出了利益!
一时间,不管朝中众人私下如何盘算,面上都对徐瑾瑜赞不绝口,对于成帝此前力排众议,送了徐瑾瑜去边关之事,更是都要吹到天上去了。
可好消息却远远不止于此,等到第三次朝会的时候,内侍官通报有边关急报时,成帝整个人那叫一个喜气洋洋:
“只怕是徐爱卿又有捷报传回来了!”
一时间,众人又酸又妒,可却也无济于事。
他们无比清楚一件事,待这位徐大人他日班师回朝,只怕在圣上心中的地位,要越过所有人了!
果不其然,朝臣们看着那传信人背上的红色旗子,表情都有些麻木。
而成帝在看完了军报之后,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许久,他喃喃着说道:
“乌军以边境现有的五万兵力,全力攻打凉州……”
成帝这话一出,朝臣们不由面色一变,这一次虽是捷报,只怕会是惨胜啊!
可随后,成帝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道:
“然,得晋州军及时赶到配合,前后夹击之下,乌军主力被尽数剿灭,俘虏乌军共一万余名,并……再度擒获乌国四皇子!”
成帝话音落下,朝臣们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梦幻起来。
他们,是在做梦的吧?
当初南疆那场无伤之战, 成帝刻意压制,所朝野之中并不闻名,是以当初徐瑾瑜站出来准备北上之时, 不少人心里都嘀咕圣上是病急乱投医了。
然而,谁又能想到,那个尚未及冠的少年竟然有如此智谋!
一场接一场的大捷,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以至于,当这样的消息一而再的传回来时,众人纷纷有些不敢相信。
“这,平阳侯此番北上, 这里头只怕也有平阳侯一二功绩吧?”
有人斟酌试探的问了一句, 立刻有不少人附和起来。
成帝原本心情正好, 闻言立刻面色一沉, 目光如电的看了过去:
“平阳侯旧疾复发,朕派他北上另有要事, 尔等不必私下揣测旁人!”
成帝眼中闪过一丝不耐, 他手里的这些臣子太老,也太不中用了。
承认旁人的优秀, 从来不是一桩难事, 可他们宁愿让身为侯爷的平阳侯分一杯羹, 也不愿意承认徐瑾瑜本人就是那般优秀,不过是……他们怕了。
他们怕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胆怯懦弱又无能善妒, 一样一样, 让成帝本就失望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徐爱卿善谋, 乌军纵使勇猛,可却略逊谋略, 这两战,他们输的不冤!
尔等与其在此刻揣测边关大捷的功劳分割,倒不如在此给朕好好祈祷,徐爱卿能一举打破这些年乌军盘踞边关,让边关百姓不能安寝的境况!”
成帝这话一出,众臣纷纷附和,随后,户部侍郎站出来道:
“圣上说的极是,如今徐大人大破乌军锐气,正该是我们与之和谈的最佳时机。
诸位同僚可以先将一些微末小节放置一旁,且来商议互市一事,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户部侍郎这话说的巧妙,看似肯定了成帝前面的话,可实际却依旧对于此战首功之人抱有疑义。
至于现在商议互市之事,那便是明晃晃的意图抢功了。
成帝面色微微一变,他语气冷淡道:
“哦?爱卿的意思是……”
户部侍郎很是有耐心的解释道:
“回圣上,臣以为,徐大人固然在谋略之上颇为出彩,可与乌国商谈之事,还应该交给更适合的人。
此前,魏少司说以我大盛连失两郡之境况不该与乌国商议互市之事,可现在正是好时机,臣恳请圣上派专使前去商谈互市之事。”
户部侍郎这话说的有理有据,一时让不少朝臣表示赞同:
“不错,徐大人善作战可却不一定善谈判,为了不破坏眼下的大好情势,很该派专使走一趟。”
“正是,如今乌军以显颓势,若是能顺势让其归附,圣上自可高枕无忧,此事需要仔细斟酌。”
……
成帝目光淡淡的看着众人就专使之事展开了深入的交谈,听他们引经据典,谈及使臣的重要性,又听他们已经开始谈论谁更适合做这个专使。
“够了!专使之事,究竟是为了大盛还是也为了尔等的一己私欲,诸位心中有数!
当初,徐爱卿远赴边疆之时,朕便已经决定,边疆之事全权托付于徐瑾瑜之手。
这和谈,谈成了,是我大盛的之福,即便是谈崩了,徐爱卿自有办法周全,可诸位呢?可有人敢说自己有法子?”
成帝抬眼从方才讨论的最热情的几个人的脸上扫过,那些人立刻齐齐低下了头,让成帝都没忍住,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怎么,这就哑巴?一个个真当朕是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