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边疆五年之久了,乌国王这时候命四皇子来此,其心必异,三皇子不会不知。”
“他知道又如何?”
郑齐一时不大明白,徐瑾瑜遂笑着摇了摇头:
“正因为知道,才有了此次四皇子的莽撞一战。此前我已经说了,在我的预测之中,四皇子最多可以分得一半的兵权,而四皇子却将乌军全部带出来,未尝不是三皇子的应对?
四皇子携带着乌国王的圣意而来,三皇子无论如何也无法反击,故而只能——”
“不破不立!”
徐瑾瑜这四个字一出,郑齐直接拍案而起:
“三皇子想要借此机会,促成和谈,并收拢兵权?!”
徐瑾瑜端起茶水轻轻抿了一口,淡笑道:
“不错,只不过,他这次也算是打错了算盘,送上门的肥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郑齐眼中重新燃起光芒,看着徐瑾瑜的目光已经都逐渐转变为星星眼了。
与此同时,门外有小兵禀报:
“徐大人,郑将军,晋州军徐将军求见!”
这一战,晋州军来得及时,也出力不小,尤其是四皇子这个敌方身份最高的俘虏也是被其所俘虏,是以郑齐对其很是热情:
“快快请徐将军进来!”
郑齐随后又对徐瑾瑜道:
“来的竟然不是平阳侯,但这一次能让三万晋州军在短短数日内,来的这般及时,这位徐将军只怕也非常人……咦,说起来这位徐将军与徐大人您竟然同出一姓,实在奇哉!”
徐瑾瑜闻言,只是笑而不语。
随后,徐远山与赵庆阳一道走了进来,赵庆阳方才押了四皇子回来,便去洗漱了一番,谁料正好与徐远山撞了个正着。
这会儿二人一前一后的进了主帐,郑齐立刻迎上去:
“徐将军啊,您真是那及时雨,若不是您及时带兵赶到,我军只怕也要损失不小啊!”
“哈哈哈,郑将军言重了!我们来时,郑家军便与乌军厮杀在一起,那气势非凡的模样,可非败军之象,您说这些便是折煞我了!”
郑齐也没有想到这位徐将军这么谦和,当下也是心中一喜,随后更加热情道:
“嗐,那还不是有我们凉州的节度使徐大人坐镇,徐大人屡出奇计,方能力挽狂澜!”
郑齐向徐远山引荐着,可下一秒,徐瑾瑜便上前一步,扶住徐远山的胳膊,亲亲热热的喊了一声:
“爹!您来的真及时!”
“爹?”
郑齐傻了,赵庆阳也愣了。
“您就是徐,徐,徐……”
徐远山,便是瑜弟父亲的名姓啊!
他此前只听族长称呼徐母为远山家的,方才听徐将军自报家门只觉熟悉,未曾想……
郑齐用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他摸了摸下巴,幽幽的看了徐瑾瑜一眼。
亏他方才还说晋州军来的及时,人家亲爹来给亲儿子办事儿,能耽搁一分一毫吗?
“庆阳兄,这便是我爹,之前在晋州军营中我便认出了我爹,只不过当时在姜兴的眼皮子下面,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才隐瞒一二,还请庆阳兄见谅。”
“不碍事。”
赵庆阳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徐远山,又看了一眼白的都要发光的徐瑾瑜,没忍住咽了咽口水,闷声道:
“徐叔好,是我昏了头了,瑜弟寻了您这么久,我方才竟然都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您。”
徐远山随后大大咧例的一掌扣在徐瑾瑜的肩上,笑眯眯道:
“我们家大郎,打小就生的跟天上的仙童似的,自然与我这大老粗生的不大相像,你认不出也情有可原!”
随后,徐远山又就赵庆阳那句大郎寻他久矣细问起来,等得知徐瑾瑜因为他一直未有音讯,直接日日将军报一一整合记录时,不由红了眼睛。
“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傻?仗打的那么多,错漏一个两个名字也都是常有之事……
家里都是些老弱妇孺,你一边要读书,一边又做这些,累坏了吧?”
父子初见之时,徐远山只从徐瑾瑜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家人过的不错,可是此时此刻,从赵庆阳的话中,他才知道他家大郎究竟为了寻他,下了怎样的功夫。
小小年纪,还未考中便下了南疆。
又从武安候口中得知了自己当初因故北上……就连这一次,也未尝不是大郎为了寻他,这才特意来此啊!
徐瑾瑜的手轻轻覆在了徐远山的手背上,温声道:
“不管如何,总归儿子的努力没有白费。”
主帐之内,一时温情脉脉。
郑齐与赵庆阳对视一眼,二人随后默契的退出了主帐,父子二人相遇于“敌营”,今日才该是他们真正的重逢。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乌军营中,因为四皇子带着乌军全军出动,是以偌大的营地之中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