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卫掌京中警戒,乃是天子近臣,然而自圣上登基以来,一直未有勋贵子弟能成为其中一员,更遑论首领之职。
赵庆阳闻言不由眼睛一亮,随即一拜:
“臣,多谢圣上体恤!”
而一旁的镇国公也从方才的紧张,渐渐放松下来。
他年轻之时,可以为国流干自己最后一滴血,可到了唯一的孙辈时,他竟是头一次有些怕了。
幸好,圣上把他留在京中。
成帝随后又看向魏思武,魏思武还真认真想了起来,倒是让成帝气笑了。
不过,魏思武也没有想多久,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道:
“还请舅,咳,圣上赐臣宅子一座,老是住在长姐的公主府,那也不是事儿啊!”
“你小子,长乐伯府住不下你?”
“您知道的!反正,我此番出生入死,所求就这么点儿,圣上您看着办吧,我这年岁也不小了,到时候讨了媳妇住长姐府上……”
魏思武拖长了尾音,成帝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随后看向冯卓:
“朕记得宁王府于年前空置下来,给这小子先划一块地去!省得惹的长宁看着他烦!”
长宁公主闻言只是一笑,弟弟的选择她自然尊重,那侯府不回也罢。
只不过,接下来,长乐伯府又要成为京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可,那与他们也没有什么关系。
眼看着赵庆阳和魏思武都已经做了选择,众人纷纷将目光落在徐瑾瑜的身上,徐瑾瑜遂缓缓开口:
“那,还请圣上,按老规矩来吧。”
老规矩?
众人一时有些奇怪的看向成帝,什么时候圣上和人也有了默契?
“徐瑾瑜啊徐瑾瑜,你怕是知道朕要做什么了吧?”
成帝忍不住长叹一声,深深的看向徐瑾瑜:
“不必受科举之苦,早早来朝中为朕效力不好吗?”
“圣上,不入翰林,则身不正,名不清。学生,还是想试一试的。”
“你确定?即便成为状元,你也不过官居六品,你可知……”
成帝暗示意味极浓,但徐瑾瑜依旧不为所动道:
“圣上,深冬之时的梅花,才是最香的。”
不入翰林,终身止步二品,此非他所求。
早在下船与冯卓见面之时,冯卓的称呼便让他开始揣测起圣意。
提前入朝,看似好事,可却后患无穷。
冯卓这会儿听完了两人的对话,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徐瑾瑜知道他拒绝的是什么吗?
初封即是四品,这可是只有圣上亲近之人和国公世子才有的资格!
成帝定定的看着徐瑾瑜,见他意已决,只得点头:
“也罢,官阶而已,以你之能,若是入朝很快了。”
成帝这话一出,徐瑾瑜连忙道:
“圣上言重了,是您赏识。”
成帝哼了一声,忍不住点了点徐瑾瑜:
“你啊你,怕是他们中心思最多的!不过,既然你要老规矩,那就按老规矩来!
冯卓,拟旨,晋徐安人为四品恭人,徐孺人为正五品宜人,命礼部尚书、礼部侍郎二人督办此事!”
成帝说完这话,看向徐瑾瑜,眨了眨眼,似乎是想要让徐瑾瑜知道他本该得到的该是什么。
但徐瑾瑜依旧很是淡定的躬身一礼:
“谢圣上体恤。”
成帝看着少年那副冷静模样,不由摇头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