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再去问问那些和程飞相熟之人吧。”
因为程飞是叛徒的缘故,徐瑾瑜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问一句谁平日与程飞交好,那些人便被直接推了出来。
他们有些是小兵,有些是将领,可在这事儿上都颇为忌讳,将领还好,有些小兵心惊胆颤之下,徐瑾瑜只起了一个头,他们便一股脑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倒了个一干二净。
武安侯头一次亲眼看到徐瑾瑜是怎么查案,心里那叫一个啧啧称奇。
这场询问,因为程飞一路摸爬滚打着爬上来,涉及人员过多,一直持续到了晚饭时才结束。
……
所有的事宜都如同转动的齿轮,缓慢的运转着。
第二日,赵庆阳收拾妥当后,从带出来的队伍中,点了五十人出来,离开了军营。
而这五十人中,李寻赫然在列。
也就在宁州边境的驿站时,一直自北方而来的鹰重又展翅南飞。
然而,夜色朦胧中,那只鹰飞了一里地后,一支离弦的箭便正中其身!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捡起了那只缩在树下的鹰。
时间如流水, 一晃已是半月。
“徐小大人,这是您的午饭。”
自赵庆阳走后,随着宁州气候的森冷, 徐瑾瑜能不出帐子就不出帐子。
赵庆阳对此也直接安排了人来照看徐瑾瑜的饮食起居,卢千便是镇国公府给赵庆阳准备的人之一,也是赵庆阳特意留给徐瑾瑜的。
“有劳了。”
徐瑾瑜放下了手中的书,起身道谢,卢千看着徐瑾瑜眼睛都有些红血丝了,不由道:
“徐小大人,您别怪小人多嘴, 这书啊, 总有能看完的时候, 可这眼睛却只有一对儿, 您可要仔细眼睛!”
徐瑾瑜闻言笑了笑:
“多谢记挂,下午我便不看了, 正好去主帐听听消息。庆阳兄这人是走了, 可这魂儿还留了一半在这儿呢。”
卢千听了徐瑾瑜的打趣,不由红着脸挠了挠头:
“小人怎么能跟世子比, 就是, 就是世子千叮咛万嘱咐, 让小人照看好了您,小人可不敢懈怠。”
徐瑾瑜不由摇头失笑:
“你这可不是不敢懈怠,这是太尽职了些。罢了, 今日午饭吃什么?”
“是萝卜汤泡饭。”
卢千说着, 打开食盒, 将一碗简陋的饭食拿了出来,徐瑾瑜看了一眼, 果然米又少了。
而且,这半月以来,大多都是汤泡饭,最起码可以让兵将们在用饭时混个水饱。
据武安侯所言,这些糙米也是由宁州的百姓在三月前集体捐赠给军中的。
可宁州百姓这么些年,也都过的十分艰难,两方同样艰难,却也只能在这等艰苦条件之下,相互扶持。
他们都清楚,唇若亡,齿必寒。
他们都在艰难的撑过,这个无比难以度过的冬日。
徐瑾瑜没有多言,只是安静的用完了一碗饭,漱了口,这边起身准备去主帐。
卢千忙拿来斗篷给徐瑾瑜披上,轻声道:
“徐小大人慢些,外头正落雪,小心路滑。”
“好。”
徐瑾瑜点了点头,随后拿着一把伞走出了帐子。
对于卫家军来说,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个经常在军中走过的孱弱身影。
那程飞在卫家军密藏多年,这少年来了的第二日,就直接把人给揪了出来。
这等手段,足以让他们谨慎对待,尤其是还有武安侯的敬重。
“徐小大人,您来了?快请进,侯爷吩咐了,您来了不必在外头等候。”
随着温度降低,人体对于阳气的消耗,还阳丸的功效也随之减弱,徐瑾瑜的面色也变得苍白透明起来。
武安侯前两日和几个下属商议事情时,下面人不知事,让徐瑾瑜在外略等了一刻,等武安侯结束请人进去时,差点儿没吓出个好歹。
那赵家小子走时跟个老妈子一样唧唧歪歪,啰啰嗦嗦了一大堆,张口闭口都是他瑜弟身子不好,让他多照顾。
可是武安侯也没想到人身子能差成这样!
“有劳了。”
今日武安侯并未议事,徐瑾瑜到的时候,武安侯正看着一沓纸眉头紧锁,等看到徐瑾瑜进来,武安侯匆忙把其收拾好,放到一旁笑呵呵道:
“徐小郎来了?今个脸色看着倒是不错,喝点热水暖暖?”
“多谢侯爷。”
徐瑾瑜客气的道谢,等武安侯倒了一碗热水递过来后,他忙接过端在手中,只暖着手没有喝:
“方才见侯爷在看军中的账册,却愁眉紧锁,可是粮食不够了?”
武安侯动作一顿,遂笑着道:
“那哪能儿啊,是一些别的事儿。”
武安侯哪里能说实话,这徐小郎再如何聪慧,也还是个少年,而且人家还是客人,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