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武丢在地上,他沉思许久,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你们想要什么?”
“放我们走,给我们准备两匹快马,纹银千两,要银子不要银票!
大人不能派人跟着我们,等我们到京郊,会以书信的方式,在清丘县的驿站留下令爱的踪迹。”
“绝无可能!”
京兆尹立刻冷声回答,这王氏夫妻可不像是头一次做这种事儿,他如何能将这两人放掉?
那可就不止是放虎归山那么简单了!
“大人还有的选吗?数九寒冬,被剥了锦衣的娇小姐能活多久,小妇人可无法保证呢。”
王武媳妇只笑着看这京兆尹,似乎笃定京兆尹会如何选择。
京兆尹此刻也陷入了艰难的选择,如若他放掉了王氏夫妻,那定会官声有瑕,若是被御史台上奏天听,圣上之怒他自无法消受。
可若是不放,他的五娘便要与他天人永隔了。
那是他唯一的女儿啊!
短短的几个呼吸间,京兆尹用手盖住脸,痛苦到无以复加,一旁张煜束手无策,只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徐瑾瑜。
等等,徐郎君呢?
张煜微微睁大了眼睛,不由抬眼看去,便发现徐瑾瑜正缓步走向柴房。
“大人,可否借您的人一用?”
徐瑾瑜扬声说道,京兆尹还在艰难的两难之中,他摆了摆手,立刻有人跟了上去。
王武媳妇看着徐瑾瑜的背影,心里“咯噔”了一下,分外焦急,可却不敢表露。
而这边,徐瑾瑜走进柴房,对身后的兵将道:
“方才柴房可有搜查仔细?”
“小郎君,我们兄弟都仔仔细细的查过了,什么也没有!”
兵将如是说着,他们这些人搜查都是有经验的,这小郎君这是怀疑他们不尽职了。
“那烦请把这些柴禾挪开吧,既然上面没有,那只能在下面了。”
“这……这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的屋子,还能有地道不成?”
兵将觉得诧异极了,徐瑾瑜看了他一眼:
“普通百姓?你怎么会觉得毫无人性的拍花子,会是普通百姓?”
兵将顿时哑口无言,随后闷声招呼自己的兄弟搬空了柴禾,不多时,京兆尹突然听到一声惊呼:
“大人快来!五姑娘在这里!”
京兆尹先是表情凝固了一下,随后直接冲了过去,却险些踩到衣角,差点摔倒,却被张煜眼疾手快的扶住。
“光烁,多谢了。”
“哪里,飞白兄还是先去看五娘吧。”
等京兆尹赶到的时候,兵将们已经将在王家柴房发现的地道清理干净,正守在破旧的木梯旁。
“大人,那木梯腐朽不堪,吾等身量重,不好下去,徐郎君在下面。”
“那怎么行?!”
京兆尹急忙就要下去,可是那木梯确实有些不结实,一受力便吱呀的响起来。
“咳咳,大人莫急,我这就带令爱上来。”
徐瑾瑜被灰尘呛的咳嗽了两声,随后他背着还在昏睡不醒的顾家五姑娘,顺着楼梯爬了上来。
他当初下去的时候,那昏迷的顾五姑娘被就随意的搁在一张硬木板床上,头发被剪的乱七八糟,看上去哪里像一个三品大员府上娇小姐?
她身上还有王武媳妇沾了柴禾渣的旧衣,并不暖和的外套盖在小姑娘身上,冻的小姑娘面色青白。
还是徐瑾瑜用衣服将她固定到自己背上的时候,小姑娘被体温暖着,面上才有了几分血色。
徐瑾瑜刚把顾五娘从背上解下来,京兆尹就飞快接了过去,把自己的衣裳脱下来抱住女儿,方才冷肃的脸上,眼眶微红:
“多谢徐郎君,若非是您,我家五娘只怕要冻死在这儿了!”
京兆尹只觉得怀里揣了一块冰块,心里对王氏夫妻更是恨极,这样的天气,若是真放了他二人,只怕五娘也会性命不保!
等京兆尹穿着单薄的里衣走出去的时候,王武媳妇跟见了鬼似的瞪圆了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