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瑾瑜当初听了这个消息,一面为长宁公主此番的温泉菜售卖大获成功的高兴,可一面又觉得这事儿只怕有违长宁公主昔日初心。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长宁公主很快就做出取舍,并想出合理的法子维持平衡。
一钱银子普通百姓当然买不起,可是三十文就不一样了。
可那些富户若是知道寻常百姓用低廉的价格购得温泉菜,只怕会闹起来,所以她索性出售一些“临期菜”。
如此,既丰富了百姓的菜篮子,也不会让百姓花销过大,又惹的富户抗议,可谓是一举三得!
当初那个犹豫不定的女娘仿佛还在昨日,可不过一月,她已经开始适应并想办法让这世情顺应她的心意了。
不得不说,徐瑾瑜这一刻是十分欣赏长宁公主的。
但眼看着人越来越多,徐瑾瑜拉着家人转了一个弯儿,去一旁的小巷避开人海。
“两百斤的蔬菜卖不了太久,人太多了不安全,咱们且先去茶楼避避吧。”
徐瑾瑜温声建议,徐家人自然无有不应。
等到了茶楼,徐瑾瑜特意点了二楼包厢,有翠微居士给的千两纹银撑着,徐瑾瑜自然不愿意让家人在大堂委屈。
二楼正临窗,这会儿里头炭火点的足,窗户微开,徐母探头看了一眼,啧了啧舌:
“好多的人,幸好方才大郎明智,不然咱们怕是要被挤成肉饼了!”
徐老婆子已经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在茶楼里喝茶是什么时候了,这会儿也很是稀罕的四处打量。
因为长宁公主的放菜,让汹涌的人流阻碍了徐家人逛集市的步伐,但大家都颇为随遇而安。
这会儿喝茶的喝茶,啃点心的啃点心,包厢里倒是一派宁静。
半开的窗户也没有被关上,外面的寒风很快就被屋子的暖意融化,轻易冻不着人,还能欣赏街景,这可是一桩雅事。
徐瑾瑜也是一面喝茶,一面观察着外面,只是,突然徐瑾瑜面色一变,站了起来凝视着一个方向许久,随后才道:
“奶,娘你们在这里坐坐,我出去瞧瞧。”
徐瑾瑜难得脸色这般严肃,徐母点头如捣蒜,徐老婆子连忙抓住徐瑾瑜的袖子:
“瑾瑜啊,你可别做危险的事儿!”
徐瑾瑜抬起眼,看着徐老婆子担心的眼睛,轻轻的点了点头:
“奶,你放心吧,我会照看好自己的。”
徐老婆子这才放手,徐瑾瑜随后大步离开。
徐瑾瑜下去的时候,人潮依旧汹涌,两百斤的菜本只有两百人的名额,可是却让这么多人趋之若鹜,连一旁负责巡逻守卫的巡卫军都有些苦不堪言。
是以,等到一个少年在他面前说起什么有人疑似拐带幼童的时候,巡卫军的卫长并不是很相信,甚至还有些不耐:
“好了好了,你也是说了疑似了,这么多的人,你许是看花了眼,也有可能。
今日京中大集,正是人多的时候,吾无瑕去理会这些琐事,你要是实在紧急,且去京兆尹府报案便是!”
徐瑾瑜听了这话,不由皱了皱眉:
“京兆尹府在城东,这里是城西,待我赶去报案只怕贼人早已逃脱,若是大人能拨冗随我走一趟,或可能拯救一个家庭。”
徐瑾瑜这话一出,卫长抹了一把汗,看了看一眼望不到头的人潮,低声道:
“小郎君,你可知道,今日我若是贸然离岗,长宁公主的铺子出了什么岔子,我可担待不起。
你若是说的是真的,那自然极好不过,可若是假的……这个中责任又由谁来承担?”
“我。我来承担,若真有万一,长宁公主那边我会去说。”
“你?”
卫长嗤笑一声,突然看到京兆尹带着一队兵将急急走了过来,立刻面色一整:
“大人!”
京兆尹看向卫长,语气急切道:
“你可见到一个穿着藕粉棉袍,头戴粉色珠花的小女娘走失?”
卫长摇了摇头,而这时一旁的徐瑾瑜突然道:
“敢问大人,那小女娘可是约莫五六岁,着粉色棉鞋?”
京兆尹懵了一下,偏头问道:
“夫人可说了,五娘走丢时穿的什么颜色的鞋子?”
“似乎,就是粉色的。”
京兆尹一听这话,顿时眼睛放光,看向徐瑾瑜:
“你说的那个小女娘在哪里?快带吾去,若是真能寻到,吾重重有赏!”
徐瑾瑜点了点头:
“大人不必如此,方才学生在二楼看到一个身着布衣之人抱着一蒙着头的幼童从下面匆匆走过,那幼童鞋子上的丝缎被阳光映的微微发光,想来不是凡品,是以学生正觉得那人可疑,方才正与这位大人沟通前去查看。”
徐瑾瑜说完,看了卫长一眼,卫长挠了挠头,连忙狠狠点头:
“啊对对对,是这样子!大人可要属下带人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