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玉瑶被逗的咯咯直笑,过了许久才歇下,趴在徐母的肩上,用那双黑葡萄似的的大眼睛看着徐瑾瑜,突然道:
“哥哥,我今天很开心呀!今天大家都让我去玩儿,大家都欢迎我呢!
娘说是哥哥有出息了,大家才这样,我都知道,所以我最最最喜欢哥哥啦!”
徐玉瑶认真的说着,那副认真的模样,逗的徐瑾瑜不由莞尔:
“那哥哥再努努力,让小妹更受欢迎好不好?”
徐玉瑶听了徐瑾瑜这话,还真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
“不要哦,娘说哥哥平常都很辛苦,要是再努力的话,会累坏的!”
徐瑾瑜听后,只觉得心口一暖,温暖的手掌盖在小妹的发顶上,揉乱了小姑娘的头发,偏偏她还傻乎乎,毫无所觉。
徐母抱着小妹玩儿一会儿,又拿着小鱼处理起来,徐家条件渐好,徐母是用温水泡着小鱼,手也不容易冻僵。
“大郎,方才族长和你说了什么?”
徐母被三姑六婆“围攻”,而徐瑾瑜是脚一踏上小石村的地,就被族长给盯上了。
这会儿听了徐母的问话,徐瑾瑜一面在地上画了“区”字棋教小妹玩儿,一面回答道:
“族长说,今年祭祖之时,让我跟在他身后领着族里的晚辈祭祖。”
“当真?!”
徐母又惊又喜,要知道以往祭祖的时候,大郎年幼,只被安排在最后,就是去岁,族长虽然有意让大郎领头,可是几个族老也不同意。
没想到,今年竟然会有这样的喜事!
徐家不是什么世家大族,也不重什么主支旁支,一向只遵循一个原则——
族里最出息的晚辈才有当面祭拜祖宗的资格!
徐瑾瑜这话一出,徐母顿时高兴的转起圈来,张罗着再从圣上的赏赐里,挑一匹好料子,给徐瑾瑜再做一套衣裳。
看着娘那么高兴,徐瑾瑜不由失笑摇头,有无功名与否确实不一样。
只不过,不知娘要是知道自己准备明年八月下场,会不会更加惊喜呢?
……
而今距离除夕尚有十余天,徐家女眷都很麻利的给家里做了洒扫,等二十二那一天,阖家去了集市上买年货。
原本徐母是准备去县里的集上转转,还是徐玉琬说起京中繁华,她送货是总是能见几眼,倒是奶和娘没有见过,这回去京里的集市逛逛,所有的消费她买单!
徐玉琬向来性子柔和,可银子就是人的脊梁骨,这会儿一向软和的女娘难得说了一句硬气话逗的徐母和徐老婆子不由大笑。
两人也不是什么迂腐的长辈,直接就拍板定下了这事儿,脸上也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徐玉琬看到家人如此,一时没忍住露出一个开怀的笑容,而后和弟弟对视上后,眼睛一弯:
“大郎也看看自己想要什么,长姐都买单!”
徐瑾瑜闻言,心情愉悦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心情不错,不管是奶还是娘,小妹还是长姐,她们都在即将到来的新年,脱胎换骨,如获新生般的恣意欢喜。
而这,也这证明他这两年的努力没有落空。
如今临近年关,百姓们热热闹闹,可是京畿的防卫却重了几层,哪怕是徐家一家老弱妇孺,也被盘查了三次,这才得以入城。
徐老婆子打嫁给徐老爷子后,就一直没有出过清丘县,上次去温泉庄子是头一次,这一次京城守卫的阵仗倒是唬的老太太好久都没有平静下心来。
“恁么威风的军爷,还那么多,真真是吓死个人!”
徐老婆子不由嘟囔,还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徐瑾瑜闻言一会儿引着徐老婆子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没过多久,徐老婆子就放松下来,不用徐瑾瑜引着,就自己高高兴兴的去转悠了。
而徐瑾瑜也发现今日京城的人似乎格外的多,故而他虽然看似随意,可是视线一直停留在家人身上。
尤其是长姐和小妹,年轻女娘和小姑娘最容易被那些拍花子盯上了!
而随着人潮涌动,很快徐瑾瑜就知道为什么京城今日人这么多了。
“快来啊!长宁公主的铺子又放菜啦!”
“今天有两百斤,一斤只要三十文!每人限购一斤!”
“这冬日的蔬菜本就难得,长宁公主好人啊!”
“人家长宁公主说了,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虽然不如那些正经八百卖的菜,可是这些菜在锅里炒一炒,不都是一样嘛?”
……
百姓们纷纷说着,徐瑾瑜这才知道今日这样的盛况,乃是因为长宁公主。
当天刚到庄子的时候,徐瑾瑜就听徐母说过长宁公主当初卖菜时的苦难。
“谁能想到那些有钱人不管菜好不好,只看贵不贵,公主本来定了一钱银子一斤,嘿,人家偏不要!
后头定了一两银子一斤,一个个抢着定,就这,还嫌低了没面子,想不通啊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