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这位小郎君也是个促狭人!”
“方才看热闹看的起劲儿,这会儿也成了热闹!”
“吃,吃啊!”
“人小郎君胜了,你也得履行承诺!”
“他是城北张家布庄老板的儿子,要是他今个不履行承诺,以后看谁敢去他家买布!”
……
迫于压力,张姓书生直接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蹲身抱住一张桌子,心一狠,眼一闭,一口咬了上去,然后就听到一声惨叫:
“啊!我的牙!”
只见那平平无奇的木桌上,赫然立着一颗带血的牙,张姓书生终于忍不住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饶过我吧!我家九代单传,这吃桌子,真的会死人的!呜呜——”
张姓书生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看上去好不可怜。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他就不该瞧不起人!
他就不该看这个热闹!
徐瑾瑜面上的笑容微微收敛:
“这回不说什么如我这样欺骗世子之人,必该取消科举资格的话了?”
张姓书生支支吾吾,捂着流血的嘴不敢言语,只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此前,在人群里就是他最起劲儿。
“少了一颗牙,以后说话大抵也不方便,就当是老天爷叫你日后说话多思多想吧。”
徐瑾瑜意味深长的说着,可这番话让在场不少人都不约而同的低下了头。
其中,赵庆阳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他不也是那等说话不知思考之人那?
徐瑾瑜看那张姓书生算是受了教训,也不再为难,挥了挥手放他离开。
张姓书生连忙用衣袖遮住脸,逃也似的离开了茶楼。
徐瑾瑜看到时候实在不早了,也没有多留的意思,冲着诸人一拱手:
“诸位,我该回家吃饭了,告辞!”
徐瑾瑜说完,便准备大剌剌的离开,却不想一直等在一旁的高无涯突然道:
“这位小兄弟,这次文辩的题目,依你看,该如何作答?”
徐瑾瑜顿住步子,高无涯走上前,面容含笑:
“这回赌约不才为小兄弟你与赵世子做了裁决者,看在不才嘴巴都要说干的份儿上,还请小兄弟略讲几句罢!”
得,徐瑾瑜就知道这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让三才之首做裁决者风光吧?
现在该还债了。
徐瑾瑜也不怵,他只沉思片刻,便沉声道:
“我的答案是:积羽成舟,群轻折轴。”
“哦,小兄弟是认同剜肉去腐了?”
“不,上一句说的是这棵树的未来,蹶瘤的存在乃是诸多小问题表现出的大问题,若不加管理,迟早会树死叶枯。
然,剜肉去腐,快则快矣,却治标不治本,我以为,应抽丝剥茧,正本清源。”
“抽丝剥茧,正本清源?”
“不错,这就是我的答案。”
徐瑾瑜说完,一拱手便大步离去,留下高无涯在原地细细咀嚼这两句话。
徐瑾瑜出了茶楼,看着已经西斜的太阳,脸上露出一抹苦笑,也不知回村的牛大叔还在不在,不然等他回去,怕是要披星戴雨,惹的一家人担心了。
“小兄弟,等等,等等啊。”
徐瑾瑜听着呼喊声,不由侧身,就看到一个鹤发童颜,气色红润的老者跑的气喘吁吁,手里握着一根毛笔,衣服上沾满了墨点。
“不知小兄弟以为,东辰书院如何?”
徐瑾瑜觉得今天问问题的人属实有些太多了,但他却无法对一个老人家恶声恶气,这便只简单道:
“只观此番文辩之时,东辰书院愿将藏书与天下学子共阅,可见其慷慨大方,是吾等所向往的学府。”
“哈哈哈,好好好!”
老者听了徐瑾瑜这话哈哈大笑:
“看来小兄弟也想去东辰书院求学喽?”
“正是,时候不早了,老人家你……”
“咱们说了这么会儿话,小老儿只觉得相见恨晚,尚不知小兄弟名讳?”
徐瑾瑜自觉自己没有什么需要遮遮掩掩,便直接道:
“徐氏瑾瑜!”
“瑾瑜,握瑾怀瑜,好名字!”
老者赞了一句,随后直接舔了舔笔尖,徐瑾瑜来不及阻止,毕竟墨汁虽无害,却也不可口不是?
但见那老者直接从怀里掏出来一张纸,笔走龙蛇之下,又取出来一方小印落下,而后直接塞到了徐瑾瑜的怀里:
“徐小友,小老儿在东辰书院等你来!”
老者说完这话,三两下便没入人群之中,不见踪影,徐瑾瑜有些奇怪的抬眼看了一眼手中的纸——
这纸是特殊制造而成,其上撒满了银箔,打眼一看,如星子一般。
其上是用正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