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
说,是不是人群中有同伙给你提示?!说啊!”
乌海那张憨厚老实的脸一下子扭曲起来,他咆哮出声,回身看向围在自己身旁的每一个人,觉得谁都有怀疑。
而乌海的话,也让诸多看客的脸色纷纷一变:
“不是我!”
“我没有,方才我可是一直在乌兄你身边,有没有动作乌兄你一清二楚啊!”
“也不是我,我方才……”
众人急着自辩,早就没有了方才看戏时的热火朝天的那股劲儿。
反观徐瑾瑜,在轻轻巧巧的说完了答案后,便亲自执壶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水,悠然饮下,好不自在。
众人你争我吵,看谁都觉得有怀疑,高无涯再度站出来:
“既然诸位都对场中之人心生怀疑,那接下来咱们便立一个新规矩,出题者身旁清场,先将答案写在纸上,在请这位小兄弟答题如何?”
“好!”
“我赞同!”
“我亦赞同。”
徐瑾瑜忙不迭放下茶碗,表示同意。
而这时,赵庆阳也拿了一本书回来,他并没有离开这座会场,也亲眼见证了乌海闹剧。
这会儿,赵庆阳看着脸色难看,恶狠狠盯着徐瑾瑜,似乎要看徐瑾瑜跌个大跟头才罢休的乌海,叹了一口气。
他已经有些相信,这少年是有真才实学的。
但,正因如此,他才该全力以赴!
赵庆阳随后将书页展开:
“这次,我抽到了宋长庚的《天工开物》,请问铸钟之法。”
这个问题让所有人都懵了一下,《天工开物》这书实在冷门,讲的是匠之技,于科举之途断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正常人谁会去看?更不必说背了!
赵庆阳说完,便直接开始闷头誊写答案,而徐瑾瑜又双闭上了眼睛。
而这一会,对于徐瑾瑜闭目调取记忆的一幕,众人犹犹豫豫,没有敢出言讥讽。
不多时,徐瑾瑜睁开眼,语速和缓道:
“凡铸钟高者铜质,下者铁质……凡造万钧钟与铸鼎法同……凡油蜡一斤虚位……凡铁钟模不重费油蜡者……然后盖上,泥合其缝而受铸焉。1”
徐瑾瑜一字不落的背完后,全场鸦雀无声。
高无涯最先清醒过来,然后请赵庆阳公布答案:
“《天工开物》冶铸篇第三页——第八页。”
众人忙不迭的打开一看,勾着脖子去看,随后纷纷闭上嘴巴,齐齐松了一口气。
幸好方才没多嘴!
就连那愤愤盯着徐瑾瑜,仿佛他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大坏蛋的乌海,也是瞠目结舌。
“这下子,阁下不能再说我与旁人勾结至此吧?”
徐瑾瑜这话一出,乌海表情先是一僵,随后,变红,变紫,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应答。
那《天工开物》便是他此前也不曾读过一字,这少年却能倒背如流,他,愧不如也!
正在这时,林书真和齐盛二人相携回来,二人面带笑容,一看就是找到了他们觉得合适的书籍。
看着众人气氛低迷,乌海垂头丧气,赵庆阳低头不语的模样,林书真哈哈一笑:
“看来前头两位都已经失败了?那这回可就要看我二人了!这位小兄弟,你听好了:
我二人只有一问:请问《山家清供》中的冰壶珍为何物?”
齐盛听到这里先笑了出来,二人都是好美食的,正好一出门没多远就看到了一个文辩会场内的那本《山家清供》,里头有一样有趣的菜肴最适合迷惑人了。
“请林兄或齐兄将答案书下。”
高无涯一看两人这幅模样,就知道这是二人准备使坏了。
只是,他看了一眼从始到终,都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