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你半天?话音之后又传来了脚步声。
时若本就有些气不顺这会儿又被这一声给惊得直起了背,好半天后才回过了身,就见唐飞从门边走了过来。
一见是唐飞他才又松了一口气,道:寻我做什么?说完后往床榻里头坐了一些。
你这么慌张做什么,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坏事吧?唐飞也注意到时若慌乱的模样,虽然并不清晰可仔细瞧还是能瞧出来,之后又见他身上的衣裳,疑惑地道:咦,你这身衣裳从哪儿来的?瞧着有些眼熟。
时若已经稳下了思绪,这会儿又听到唐飞说衣裳低眸去看,就见衣襟处是一朵由银丝所嵌的白色莲花,衣摆处也同样用银丝嵌着图印,不过不是莲花而是云鹤。
云中门的弟子服上都会嵌云鹤图印,可唯一不同的是弟子服上的云鹤都是由门内的普通丝线所嵌,可他身上这件却是直接用银丝嵌制,只有一些门内重要之人才会穿着此衣。
最重要的是这衣裳他认得,就是他家师兄的。
糟了!
穿错衣裳了!
他这还是第一次穿庄容的衣裳,以前最多的都是庄容穿自己的衣裳,找各种理由穿。
什么衣裳坏了,什么衣裳都洗出去了,总之各种花式理由穿自己的衣裳。
想到这儿,他只觉得心里头有些别扭,总觉得自己被庄容抱在怀中,就和当初他对自己说的话一样。
他想动手将衣服脱了,可一见唐飞正一脸疑惑地瞧着自己,于是压下了心头的别扭,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额?唐飞本还等着时若的解释,结果什么也没有等到到是愣了一会儿,可很快就回了神,道:我是来同你说,再过两日就到了门内一月一次外出历练的时间,你都来门内三年了一回都没出去过,这次别再被人关起来又给错过了。
时若听闻也渐渐稳下了心神,指尖抵着下颌靠在了膝盖上,看向了敞开的窗户。
历练啊。
糟了!
他看着窗外行来的青色身影,惊得慌忙掀了被褥躲了进去,哪里还去管唐飞说的历练。
被褥将他整个人都包在了里头,挡去了外头的嘈杂只余下了清冷。
他怎么来了?
不会是来要衣服的吧,不就是一件衣裳嘛,怎么还追上来了。
一想到这儿,他捏着衣襟便一股脑的遮在了面容上,好似这样就不会被发现了一般。
随着青衫的遮挡,淡淡的莲香迎面袭来,时若嗅着鼻息间的香味儿又想到了庄容当初说的话,就好似穿在身上的不是衣裳而是庄容一般。
面色也随着这阵想法而渐渐地染上了红晕,明明他对庄容只有师兄弟的感情,可这会儿也不知怎得竟然红了脸。
想来想去,最后只将这一切都推在了庄容的身上,都怪他当初说的那些胡言乱语。
许是被褥里头的莲香实在是太重,时若有些喘不上气来,伸手便想要掀开被褥逃出去。
可还未动作,耳边却传来了声音,吓得他又给缩了回去。
林小在吗?庄容走到了门边,见弟子居内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唐飞一个还躲在被褥中,想来是在睡觉,于是他出声问了唐飞。
唐飞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见庄容站在门边,认出了这人是谁,他慌忙行了礼。
行礼之后下意识瞧了一眼躲在被褥中的人,眼里染上了疑惑,林小怎么与白君仙师认识。
也正是他的目光,庄容顺着也看向了那隆起的被褥,便知时若躲在里头了。
他想了想后缓步走了进去,到边上后,才道:我有事寻他,小弟子可否先离开?
唐飞还有些疑惑,此时一听庄容的话哪里还敢留着,行了礼后就跑了出去,期间还将门给关上了。
至于躲在被褥中的时若听着唐飞离去的脚步声心里一番惆怅,但更多的还是无奈。
自己为什么要躲啊,洗澡的时候躲,这会儿居然又躲。
原来折羽是你捡走了,我说那一日回去怎得没有瞧见。庄容并没有去看躲在被褥中的人,而是取过了软枕底下的拂尘,接着才将叠好的衣裳以及布包一同摆在了边上,又道:今日之事
什么都没有!时若一听庄容要说池边发生的事情,什么都没管便掀了被褥,可入眼便是庄容精致的俊颜晃了神。
四目相对,两人亲昵的挨在了一块儿。
时若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这才发现两人靠的极近,近的他能够看清庄容白皙细腻的面容,就连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都能瞧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