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人提起是一概而论又当如何?”
徐瑾瑜眼神平静的看着于平,于平嚅了嚅唇,随后直接一拜:
“大人,是下官错了!下官只是气不过林其昌那厮用了下官辛辛苦苦写出来的文书!”
“可没有证据,不过一纸空谈,反而是于大人你,林大人处的避火图上的字迹,究竟是谁的呢?”
徐瑾瑜那洞若观火的目光看过来时,于平只觉得呼吸一滞,随后瞳孔放大。
“好了,本官便不多说了,你也退下吧。本官,并不希望你们争斗,如若要争,也该争的是公事优劣。
或许,今日林大人的文书写的并不如于大人你呢?可是因为你,他却开始潜心书写……”
徐瑾瑜说到这里,于平不由攥紧了手中的文书,抬起头认真道:
“徐大人,下官想请您容下官再润色一二,下官想等下值再与林大人交给您。”
徐瑾瑜微微颔首,目送于平离开后,端起一碗温热的茶水,轻轻吹开上面的茶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有了这么一处后, 下午二人递上来的文书,那是能力范围内的尽善尽美。
之所以是能力范围内的尽善尽美……连右侍郎手里都有赃款,何况他们?
官场之中, 只有一同下了水的,那才能一直相互扶持着走远。
于平和林其昌二人虽然各有争端,可却从不敢拿对方的错漏来做话柄,只敢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而徐瑾瑜这会儿拿起林其昌的递上来的文书一一看了过去,果然在其中有多项数字含混不清。
其中最明显的便是拨往凉州的协响,上面白纸黑字的十万石,可徐瑾瑜却清清楚楚的记得是一万石。
随后, 徐瑾瑜又点出几处不同之处的数据, 抿了抿唇。
凉州此前正值战时, 也被盘剥了足足九万石的粮食, 那这些粮食都去哪儿了?
至于去岁有过灾荒的连州,同属边疆的凉州, 锦州等, 拨往此地的粮食数量都有所出入,只不过这些地方财政账册, 除非是直属官员, 否则不得查看, 一时无法证实。
不过,徐瑾瑜并不着急。
可徐瑾瑜不着急,周世耀却坐不住了。
受刑不过十日, 他便忍不住来了户部。
天气渐渐和暖, 太阳未升前, 外面的草上还滚着露珠儿。
周世耀刚一下软轿,面上的表情便一阵狰狞, 随意的一抬步,便疼的他的双腿发软。
那魏家小子下手毫不留情,让他迟迟都好不起来,简直气煞他也!
可是,他听了右侍郎的禀报,于平和林其昌二人现在争得那叫一个激烈,他若是不在衙门坐镇谁知道他二人会做出什么更放肆的事儿?
这会儿,周世耀扶着腰,若是有心人观察,便会发现周世耀今日生了一个十分明显的“翘臀”。
周世耀调整了好一会儿,表情才渐渐缓和过来,甚至带着几分享受,昂首挺胸的抬步,随后这才动作缓慢的挪进了衙门。
这户部衙门终究还是他的天下!
十日过去,那徐瑾瑜也不过只敢耍些小手段罢了,又怎能比得上自己众望所归?
可周世耀万万没想到,他本以为会受到的热烈欢迎,根本不存在。
这是周世耀坐在自己值房的第一刻钟,除了右侍郎前来殷勤慰问了一通后,竟无一人。
竟无一人!
周世耀这会儿表情莫测,只是看那十分难看狰狞的模样,应当是十分气恼了。
这十日,那徐瑾瑜究竟做了什么?!!
其实,徐瑾瑜也并未做什么,只不过是那李直进上去的青雾茶让成帝实在喜欢,随后便将原本本该在蜀常二州轮换,实则一直握在常州使司郎中手里的昌遥郡的盐课交给了李直兼管。
盐课自古以来,都是官员们最喜欢的肥差,也是皇帝光明正大贴补官员的差事。
只不过,此前周世耀一直把握着户部大权,即便成帝有心扶持几个户部官员,只怕也要被其针对。
届时,还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
可现在不一样了。
有徐瑾瑜在户部压着,便是周世耀是户部左侍郎,可差一级便是差一级,官大一级压死人的话并非一句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