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不疾不徐的说着,长宁公主面上也不由浮现一抹笑意:
“每次都要瑜郎君助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偿还瑜郎君待我之情?”
徐瑾瑜不由失笑道:
“殿下助我又岂止一点儿?不管是丰登楼令牌,还是凉州商队,都曾解我燃眉之急。”
“那些都不算什么。”
长宁公主轻摇螓首,长睫低垂。
徐瑾瑜对此却没有再争论什么,相扶相持,又何须多言?
但随后,徐瑾瑜又转而问道:
“方才殿下说,入桃花林,寻意中人,那殿下在此,可是为寻意中人?”
长宁公主立刻抬起头道:
“没有!”
徐瑾瑜有些惊讶的看这长宁公主,随后,长宁公主缓和下语气道:
“是姨母让我来此,说是,舅舅的旨意。”
长宁公主的声音有些低落,她这些年自认自己经商有术,每年交入国库的银两不知几何,可为何舅舅他……
徐瑾瑜听了这话,却不由一笑:
“圣上也是促狭,这是来堵那些言官的嘴呢。”
长宁公主有些茫然的看着徐瑾瑜:
“瑜郎君的意思是……”
“圣上若要殿下嫁人,一纸赐婚便是。可圣上偏要过乐新侯府的手,也不过是想要告诉那些屡屡上奏的言官——”
“长宁公主看不上你们的儿子,可不干旁人的事儿!”
徐瑾瑜这话一出,长宁公主不由一笑:
“舅舅,舅舅怎么会如此?”
“圣上日理万机,虽然对殿下和思武兄的关怀不够细密,可是殿下也应知道,圣上心中是偏袒您的。”
长宁公主撑起这么大的商业帝国。若无人保驾护航,当真可以成功吗?
“殿下只管放心做自己的事儿。”
“多谢瑜郎君。”
长宁公主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方才那绷起的心弦终于松了松。
她是喜欢和瑜郎君说话的,她想,也没有人会不喜欢。
毕竟,瑜郎君为人宽心真有一手的。
随后,长宁公主调整好心情,这才道:
“那瑜郎君可还要去寻琬娘子?”
徐瑾瑜点了点头:
“自然是要的。方才长姐投壶受累,他若是有心,便不会带长姐走太远。”
他?
长宁公主看了徐瑾瑜一眼,难不成琬娘子的意中人便在今日这宴上?
若是如此,那婶子可是要结结实实松一口气了。
瑜郎君因为旁人屡次用琬娘子的婚事来威胁,对于琬娘子的婚事看重过了头,若是琬娘子能自己觅得良人,那便是双全美事。
“我也许久不曾见过琬娘子了,不若和瑜郎君一道同行可否?”
“殿下请——”
徐瑾瑜与长宁公主一前一后的朝桃花林深处而去,曾经单薄瘦弱的少年,现在却已经比前面的长宁公主高出不少。
二人缓步徐行,没用多久,徐瑾瑜便看到了长姐那熟悉的衣裙。
桃花林最精巧的地方,便是它的繁花满枝之时,正好可以挡住林中之人的面目,只露出隐隐约约的衣衫。
随后,徐瑾瑜磨了磨牙,看向一旁,随后不由一滞。
怎么是他?
徐瑾瑜抬步过去, 远远传来徐钰琬那有些焦急的声音:
“呀,有人过来了!”
随后,便见那人将徐钰琬挡在身后, 抬眼看去,徐瑾瑜扶花而出,浅笑晏晏:
“思武兄。”
魏思武今日穿着一身酞青长袍,披着一条同色混银边披风,他乃习武之人,生的高壮,倒是将身后的女娘挡的严严实实。
魏思武见是徐瑾瑜, 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不由轻咳一声, 单臂负于身后, 低声道:
“瑾瑜怎么过来了?”
“我寻长姐而来,我不知是哪个没心没肝的, 引诱了我家长姐, 却迟迟不愿上门提亲!思武兄,你说说, 这样的登徒子, 应如何处置?”
魏思武看着徐瑾瑜那副笑容满面的模样, 却没来由的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瑾瑜,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他还没来得及?”
魏思武小心翼翼的说着, 他自知瑾瑜的性子, 这会儿只咽了咽口水, 继续道:
“他,总要先确定好琬, 咳,令姐家中之人的心意才是啊,毕竟此前瑾瑜你一直在北疆,他岂能用这种事儿来搅扰?”
“哦?可我回京已经半月有余,怎不见那人开口?这十几天里,是没有他喜欢的日子?”
“呃……确实没有。这段时日的黄历都不如何好。”
魏思武挠了挠头,身后的徐钰琬缓步而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大郎,你便别逗武郎君了。武郎君其实早有来家中提亲之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