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徐瑾瑜索性从账册入手,这时侯他每去一个地方便会仔细查验其文书账册的作用便体现出来了。
军费,乃是每年占据国库开支的大头,尤其是这两年,因为成帝的守成,让原本臣服的诸国蠢蠢欲动。
不得不加强军费投入,可是军营落在边关,天高皇帝远,也是最好做手脚的。
是以,徐瑾瑜从一开始便目的明确的查阅相关方面的账册。
这才能在短短三日内,给予周世耀精准打击。
徐瑾瑜虽然说的轻松,可是成帝又不是没有派过人与周世耀夺权,可都接二连三的失败,他自然知道徐瑾瑜这一次的成功不易。
“徐爱卿此举可谓是神来一笔,只可惜方才徐爱卿太过心软……”
成帝低低的说着:
“褚州水灾已成定局,若是能借此事让户部重新归权,才是上上之策。”
徐瑾瑜听后,却摇了摇头:
“圣上以为方才臣不开口,周大人便会当真伏法吗?账册有问题,周大人可以推给照磨所,银两有问题,周大人可以推给银库大使。
二十万两军费,对于周大人来说,还不够。届时只怕又是一番争执,待下一个大朝,焉知又有什么变数?倒不如,拿到现有的。”
成帝听罢,沉默了一下,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是朕急躁了。”
他方才差一点儿就想要赐死周世耀了。
徐瑾瑜没有就此事继续探讨,而是转而道:
“臣本以为圣上这里的茶水已经足够不错了,可却不曾想到,户部蜀州使司郎中家中自制的茶叶也能与之一较高下,着实不错呢。”
成帝听了徐瑾瑜的话后,也不再沉湎方才的急躁,这会儿他平静下来后,听徐瑾瑜这么一说,却是来了兴致:
“能得徐爱卿这般夸赞,那朕可是要好好品一品了。”
徐瑾瑜亦是微微一笑:
“圣上尝过便知。”
君臣二人随后又说了一会儿话,成帝这才放人。
与此同时,户部衙门之中也并不安宁。
周世耀一党清楚的知道大人将要在今日大朝是对尚书发难铺垫,待到事成之时,这户部又是他们的天下。
而中立一派心里也是有些紧张,平心而论,和周大人办差实在有些提心吊胆,他们也想踏踏实实的活着啊。
另一边,李直捧着一碗茶,久久没有动,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他手背上青筋暴起,足以想象其用了多大的力。
他清楚的知道,今日的大朝便是两位大人一较高下的日子,谁胜谁负,将决定今后户部的风向!
楚凌绝这会儿也蹭进来为李直添了一壶热茶,李直回过神来,看着楚凌绝,缓缓道:
“楚大人也坐吧。”
“李大人,这不合规矩。”
“你在徐大人那儿难道徐大人是让你站着喝茶的?”
李直哼了一声,楚凌绝的出现倒是让他转移了注意力,楚凌绝愣了一下:
“李大人……”
“你身上那么弄的青雾茶的味道,当我闻不到?徐大人还真舍得,我才给了他那么点儿,他便舍得让你尝尝了。”
李直看了一眼楚凌绝,他知道这位的身份,可圣上打压勋贵,故而这些勋贵子弟在某些程度上也并没有什么优待。
只不过,李直隐隐约约记得当初临安侯干的荒谬事儿,当初楚家嫡子降生,其余三公对此颇为关注,这有一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大家伙都清清楚楚,那么现在这位临安侯世子的真正身份便有待商榷了。
可让人奇怪的是……徐大人竟然和这位楚世子关系甚好。
李直眼中闪过八卦的光芒,看的楚凌绝都不由局促的抓紧了衣摆:
“李大人说的什么,下官听不懂。”
“啧,听不懂?徐大人还让本官休沐日请你去丰登楼一聚呢,你意下如何?”
楚凌绝没想到徐瑾瑜办事效率这么高,这两日徐瑾瑜在签押房几乎连门都不出,可想而知其有多忙,可他仍还惦记着自己……
“我,我去的,有劳李大人了。”
“别谢本官,本官就是下个帖子的事儿!”
李直捋了捋唇边的两缕胡须,慢悠悠的说着。
不管今日徐大人是胜是败,他蒙受徐大人救命之恩,自当站在徐大人身后。
说话间,下朝的钟声响彻整个皇宫范围,诸人皆在衙门口等候上峰回衙门训话。
李直到的时候,周世耀手下的六位“得力干将”已经占据了最好的位置,看到李直过来,忍不住出言讥讽:
“呦,这是何处来的二皮脸?今个在这儿贴一贴,明个在那儿贴一贴,这后日又得去哪儿呢?”
“风吹墙头草,直往两边倒呐!”
“哈哈哈哈,罗大人此言甚妙!”
众人嘻嘻哈哈的看着李直,虽然未曾点名道姓,可意思却分外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