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闻言,只是一笑,将徐老婆子放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随后这才道:
“奶,不是梦,你就放心吧,我把爹带回来了。您呢,就好好睡一觉,起来后咱们一家热热闹闹的吃一个团圆饭可好?”
徐老婆子听罢,流下了一滴浑浊的泪珠:
“好,好,好!团圆饭,八年了,我们一家,终于可以吃一顿团圆饭了。”
徐老婆子紧紧的抓着徐瑾瑜的手,放轻了呼吸,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徐瑾瑜为徐老婆子掖好被角,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现在,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等到两个时辰后,傍晚的落日余晖洒落在这个热闹起来的宅院里。
桌子上的美食佳肴比过年还要丰盛,徐母今日大展身手,不曾让厨子插手一二,做了一桌子好菜。
这头一桌的团圆饭,她还是希望让家里想起曾经还在一起的滋味。
而最中间的,是全家最喜欢吃的红烧肉,也被徐母最后端了上来,那红烧肉被烧的色泽通红,却又带着一种晶莹剔透的感觉,被徐母放在桌上的一瞬,还轻轻颤了两下,看的人不由食指大动。
徐远山见状,眼睛都直了,徐瑾瑜笑着揶揄道:
“爹,口水要下来了!”
“哪里?”
徐远山摸了一把下巴,随后没好气道:
“你小子,也来打趣你爹了!”
徐瑾瑜今日气色不错,徐远山看着心里别提多舒坦了:
“大郎今日面色红润,可以多吃两块!”
“两块可不够呀,爹!我也馋娘做的红烧肉了!”
徐老婆子见状,不由笑骂道:
“瞧你这出息,当爹的还跟孩子抢起吃的了?”
这一刻,徐老婆子终于有种心回到原位的真实感了。
“就是就是!大郎放心吃,不够娘再给你做!”
徐远山闻言,只得幽怨道:
“罢罢罢,我自比不得大郎是家中之宝!”
徐钰琬和徐钰瑶闻言也不由长势一笑,她们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爹还在的时候。
虽然家里并不富裕,可是饭桌上爹总会逗她们开心。
徐瑾瑜也不由莞尔一笑,记忆中,幼时他常需要喝药,可喝了药,倒了胃口便不愿进食,爹总装作要与他抢东西吃的模样,哄着他多吃几口。
现在,那仿佛被蒙上一层纱,并不真切的记忆,重新清晰起来。
最终,那盘红烧肉被分到徐瑾瑜的碗中居多,徐瑾瑜看着意料之中的一幕,不由一笑。
餐毕,徐母给徐瑾瑜和徐远山了两身新作的春装,低低道:
“大郎说要回来的时候,就开始做了。大郎的尺寸我心里还有数,远郎你的,我便只能估摸着来了,快试试吧。”
徐母殷切的看着两人,徐瑾瑜轻轻抚过细密的针脚,那一针一线,都仿佛在诉说的思念。
与圣上的书信里,那些赤诚坦白的话语不同,徐母的思念藏在一衣一食之间,沉默而含蓄。
父子二人借换了新衣,徐瑾瑜的不大不小,正正合适,那月白色的衣衫更衬的他清冷若仙。
等轮到徐远山了,那身衣袍将他那鼓鼓囊囊的肌肉勒的纤毫毕现,徐母只看了一眼,便不由红了脸:
“怎么,怎么就变得这么壮了!快脱下来,我再改改,幸好我还留了两寸!”
“不用,挺合适的!”
“脱下来脱下来!让远郎穿这样的衣裳出去,京城的人怕不是要笑死了!”
“不脱不脱,我,我不穿出去!”
徐远山说完,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徐母,随后,他抬手拉住了徐母的手,向徐老婆子告辞:
“娘,我跟芸娘先回房了。”
随后,二人勉强维持着镇定走出明堂,随后便又响起了一阵叽喳的说话声。
徐老婆子却只是欣慰的笑了笑,等回过神,便发现三个孩子这会儿皆眼观鼻鼻观心的坐着,她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远山怎么跟个火柴似的,芸芸就是那炮仗,一回来,一点就着!”
徐瑾瑜等人闻言也不由憋笑,但随后却也是轻轻吐出一口气。
原来,这才是娘轻松的样子啊。
日落月升,徐家人度过了一个宁静平和的夜晚。
徐瑾瑜得了成帝三日假期,等到翌日,他却还是在卯时六刻便已经早早起身。
京城的气温高于边疆,徐瑾瑜打了一套太极下来,出了一身薄汗,等徐瑾瑜打完,一旁才传出一阵掌声:
“好!大郎这一套拳打的刚柔并济,好拳法!”
“爹,您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了,这不来看看大郎你平时做点啥。”
徐远山笑呵呵的说着,徐瑾瑜也是一笑:
“那爹看出点儿什么来没?”
“大郎现在都能打完一整套拳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