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这位臣子的能干的,可是谁能想到他会这么能干呢?
成帝激动的双手颤抖,随后他所幸直接不批了,让冯卓去将各地递来密信瞧一瞧,镇定心神。
冯卓在成帝身边伺候久了,自然知道轻重缓急,他将密信整理一番之后,不由惊讶道:
“呦,圣上,这里有一封凉州守将郑齐郑将军的密信,您看……”
“郑齐?”
成帝已经有十数年没有见过郑齐了,那郑大郎品行不端,可郑齐却是真真正正为自己戍守边疆十余年的,成帝并未将两人一概而论,这会儿只是眉头轻轻一皱:
“也不知这郑爱卿究竟有什么事儿要背着徐爱卿递密信进来?”
成帝一面喃喃自语,一面随手撕开了被火漆封着的密信,他认真的看了一遍,随后直接一掌拍在了桌子上,站了起来:
“金谟王,你好大的胆!”
冯卓被成帝这一怒吓得一个哆嗦,差点儿膝盖一软跪了下来,这会儿也只是颤颤巍巍道:
“圣上息怒,圣上息怒啊!气大伤身,仔细龙体啊!”
“朕要是这么顾惜自己,不如将我大盛的江山也直接让给那群乌国人好了!”
“圣上!”
冯卓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成帝冷哼一声,眼神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可知道,那金谟王在边疆有何勾当?”
冯卓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成帝气的将手掌在桌子上拍的啪啪作响:
“他竟然想要劝说徐爱卿随他去乌国!还想要将公主嫁给徐爱卿!公主而已,难道朕就没有吗?!”
冯卓在心里扒拉了一下圣上如今膝下公主的年龄,除去那些早就夭折的几位公主,现下圣上年岁最大的一位公主,也不过堪堪九岁……
成帝也是随后反应过来自己说了气话,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气的他半晌不发一语。
冯卓颇有眼色的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水过了,他特意倒了一杯温茶,成帝一口闷了下去,冯卓这才低声道:
“圣上息怒,徐大人与您一向君臣相得,又聪慧过人,自然不会受区区金谟王的花言巧语诱惑,您不必这般着急。
再说,凡事都有一个先来后到,徐大人还是一介白身之时,便被您独独点中,如此缘分岂是那金谟王可以横刀夺爱的?”
冯卓的一番劝说之下,成帝的心情渐渐平缓下来,但即使如此,成帝随后还是立刻铺纸磨墨,低声道:
“还是朕太疏忽了,是珍宝总是会被天下人觊觎的,朕可算是明白那金谟王特意送过来的国书还顺带提一嘴徐爱卿是怎么回事儿了!
他真当自己是那嫉贤妒能的老乌国王了?哼!这些日子朕只与徐爱卿谈论公事了,现在乌国平定,朕也该与徐爱卿叙一叙君臣之情了。”
冯卓有些不解成帝这话的意思,但等磨墨之时,他无意间瞥了成帝所写一眼后,他立刻默默的退了出去。
然后在殿门外默默的揉了揉自己的两颊,不是他说……嗯,圣上写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令人牙酸了!
……
徐瑾瑜并不知道京城的风波,如今的他在连泡了四个月的药浴之后,竟然已经可以在北地的寒冬中出门了!
与南疆的冬日不同,北地的深冬那是冻鼻子冻耳朵,这会儿徐瑾瑜裹着那身雪白的狐裘,头戴毛绒绒的兜帽,骑着一匹纯黑的高头大马在马场上小跑了一圈,等走到赵庆阳的身边,他才一拉马头,直接翻身下来。
“庆阳兄,这乌国的良驹果然不错!”
原来这匹马乃是乌国新送过来的,其血统优良,又脾性温和,非寻常马匹可比。
不过,边关的马素来是要征战沙场的,金谟王送了这么一匹一看便知特意调/教过的马儿,什么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徐瑾瑜翻身下来后,悠悠的牵着马儿走了一段,随后马官连忙从他手中接过了缰绳,马儿挣扎了一下,徐瑾瑜摸了摸它头顶的鬃毛,笑着道:
“去吧。”
马儿这才安安静静的被牵着离去。
“是不俗,可是金谟王那厮实在居心不良!”
赵庆阳小声碎碎念着,这会儿外头风大,徐瑾瑜一时没有听清,赵庆阳忙轻咳一声:
“没什么,此前瑜弟那般怕冷,我都不曾想过,会有一日再度看到瑜弟在冬日踏马疾行的模样。”
赵庆阳不由想起方才场中那黑马之上,白色身影矫健的身姿,白狐皮制的兜帽两侧的容貌在少年的面颊旁不断扫过,少年鼻尖通红,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如若黑曜石般夺目。
他是那样富有活力,即使在冬日,也像小白杨一般挺拔昂扬,以他从未见过的姿态,疾行奔来——
徐瑾瑜闻言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轻咳一声:
“好啦好啦,庆阳兄别念了,以后我会乖乖去泡药浴的。不过,这到了草原却不能在草原上踏马疾行一番,实在是人生憾事!”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