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意料之中的慌乱并未出现!
姜兴缓缓抬起头, 每抬一分, 表情便会冷冽一分:
“吾笑……你贼喊捉贼!”
姜兴冷冷道:
“明明是你告知本将, 你的人已经将乌国奸细抓获归案, 本将这才带了这么多人在此等候,没想到你竟然说一些不知所云的东西。”
姜兴说着, 看向一旁的镇北巡抚, 拱了拱手:
“大人容禀,此前马昌明马大人便曾经试探过吾, 说有一笔发财的买卖要做, 可是吾想着其不过一个小小太守, 其言不可尽信,这边直接拒绝,却没有想到……”
姜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而马太守闻言, 袖中的手指抖了抖, 依旧镇定道:
“有倒是捉奸捉双,捉贼拿脏, 姜兴,你以为巡抚大人会被你三言两语骗过去吗?!”
“巡抚大人的英明吾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吾怎么也想不通,那乌国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为他们做到如此地步?”
姜兴很是疑惑,而在马太守眼中,他这幅人畜无害的模样,却让其脑中的警铃大阵。
下一刻,姜兴便勾了勾唇:
“据吾手下兵将报告,他们可曾见过嘛乌国奸细在宛阳郡太守府徘徊……”
姜兴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而方才马太守送过去的马车里立刻冲出来一个人,他直接一把袖箭飞射而出目标赫然是——镇江巡抚!
巡抚下意识眸子一缩,随后姜兴立刻闪身而上,直接三两下将飞射过来的袖箭劈成了好几份,这才一把挥到一旁!
可即使如此,姜兴到底是肉体凡胎,故而脸侧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看上去虽不严重,可也让一旁的巡抚忍不住心生愧疚:
“多谢姜将军。”
这一突然变故让一旁的马太守整个人都已经看傻了,随后,姜兴这才拱手道:
“巡抚大人,吾不敢居功,只是马昌明此人实在是胆大妄为,竟然敢带着奸细来此!”
说话间,那乌国人见双拳难敌四手,立刻抢了一匹马逃窜了,徒留一脸疑惑茫然的马太守站在原地。
等姜兴一席话毕,马太守岂不知自己已经被算计了,他面色一白:
“巡抚大人!这都是姜兴设局害我啊!求您明鉴!”
可,从方才的变故之中,巡抚的心已经不知何时偏向了姜兴,这会儿,他沉吟片刻:
“宛阳郡太守马昌明,有偷采硫磺,勾结敌国奸细之嫌,来人,先剥去他的乌纱官袍,压入大牢候审!”
马太守听到这里,整个人都软了!
“大人,我没有,我没有……”
随后,马昌明便被直接拖了下去。
而等马昌明离开后,镇北巡抚直接一挥手:
“来人,将赃物带回衙门!姜将军,奸细之事,还要你多费心!”
镇北巡抚这些日子对乌国奸细之事也有所耳闻,是以方才发生那样的事儿后,他不假思索的站在了姜兴的一边。
这会儿姜兴计谋得逞,他只是冷静一笑:
“是,大人!”
等镇北巡抚离开之后,姜兴面上的狠厉一闪而过:
“派人去做的干脆一些。”
心腹立刻应是。
而今乃是午夜,马昌明即使要被镇北巡抚带走,那也需要在宛阳郡停留一夜。
可不巧的是,姜兴对于宛阳郡太守府如同会自己家一样,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当夜,马昌明便与狱中暴毙。
徐瑾瑜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未有所意外,以他二人的行事,一人落败,让第二人活到天明才是不正常。
赵庆阳这会儿也不由啧了啧舌:
“这位马太守还是太弱了……”
若不是硫磺矿大部分在宛阳郡,估计他连入局的资格都没有。
“不光是马太守太弱的缘故,出于如今对于凉州的考虑,镇北巡抚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处置了姜兴。
否则,三万晋州军群龙无首,可不是一件好事。马太守若是想要扳倒姜兴,除非他能立刻把圣上请来,让姜兴下台后便能有人补上。”
这,才是徐瑾瑜一开始便不会选择马昌明的关键原因。
“呃,这不是强人所难么?”
赵庆阳忍不住小声嘀咕,徐瑾瑜却弯了弯唇:
“没有什么强人所难,只不过是二人反目成仇后,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故而他们不得不如此。”
徐瑾瑜说这话的时候,临窗而立,一阵清风吹的他衣带翩跹,光洁的额头上,几缕乌发散落下来,却遮不住少年如星般璀璨的眼眸。
赵庆阳这会儿不知怎的,竟消了声。
哪有什么不得不?
不过是,在少年的步步推手之下,他们被自己的疑心驱使着,方才做出了这样的争斗。
从始至终,他们都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