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您可是新任的凉州节度使,徐瑾瑜徐大人?”
徐瑾瑜坐在原地,笑着对赵庆阳说:
“可算是见到官了。”
宛阳郡太守一时面色青红,徐瑾瑜这才看向宛阳郡太守:
“太守大人,见您一面可不容易呀。”
“哪里哪里,本该上门拜会您,可昨日实在太晚,故而……”
宛阳郡太守吞吞吐吐,徐瑾瑜笑而不语。
要是他有心上门,这会儿应该在驿站,而不是这里。
随后,徐瑾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太守大人,坐。”
徐瑾瑜直接将已经凉透了的茶水亲自倒了一碗:
“您一路过来真是辛苦了,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宛阳郡太守见徐瑾瑜态度温和,登时也颇为上道的呵呵一笑:
“不辛苦,不辛苦!哪有徐大人辛苦?”
随后,宛阳郡太守直接端起冷茶一饮而尽,而后眼睛一瞪,五官移位,便准备吐了出来。
徐瑾瑜却抄着手,淡淡道:
“大人,这可吐不得,这一杯便是纹银四两,您大半年的俸禄可就没有了。”
宛阳郡太守是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最后他生生忍着将那杯用鲜竹叶糊弄着煮出来的又苦又涩的冷茶咽了下去。
随后,徐瑾瑜又拉着宛阳郡太守说起了宛阳的风土人情,徐瑾瑜若是有心和人说话,那是滔滔不绝,且句句都能让人忍不住侧耳倾听。
宛阳郡太守不知是否是科举上任,又或者是当初科举时的学识已经还给了先生。
故而徐瑾瑜与其只谈他能懂的,然后间或给其送上一块凉掉的点心。
约莫过去了一个时辰,徐瑾瑜看到盘子里的点心已经吃的一干二净,这才停了下来:
“哎呀,瞧我,一说就停不下来了,还是太守大人不嫌弃我啰嗦。”
“怎么会呢?徐大人句句在理,我受益匪浅啊!”
宛阳郡太守笑呵呵的说着,随后徐瑾瑜看着他也不由勾起唇,眉眼舒展开来,犹如夏花绚烂,让宛阳郡太守几乎都愣住了。
“方才,太守大人用了一杯茶水,并四盘点心加一盘瓜果,共计六十五两银子是吧?”
徐瑾瑜偏头看了一眼牛兴,而牛兴早在宛阳郡太守道出徐瑾瑜身份之后便不自觉的跪了下来。
这会儿,徐瑾瑜一问话,牛兴直接愣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点头。
宛阳郡太守也愣了,怎么陪聊还要掏银子呢?
可徐瑾瑜这会儿抬眼看过来,宛阳郡太守犹豫了一下,从怀里摸出来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交给徐瑾瑜。
徐瑾瑜仔细核对了一下真伪,看的宛阳郡太守都忍不住抽嘴角。
随后,徐瑾瑜这才拍了一下赵庆阳的胳膊:
“庆阳兄,找钱!”
赵庆阳给宛阳郡太守找了钱,有零有整的,看的宛阳郡太守一愣一愣的。
牛兴也一脸欲言又止,这位大人不是说他没有银子吗?
徐瑾瑜注意到了牛兴的眼神,顿时笑呵呵道:
“你这么看本官可是有话要说?”
“小人,小人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本官确实没有银子嘛!”
牛兴看了看徐瑾瑜,又看了看赵庆阳,灵光一闪。
好嘛,这位徐大人确实是没有银子呢!
人家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自己!
徐瑾瑜这边收了银子,按理来说也该给他付账了,却不想,随后徐瑾瑜直接从怀里取出来一张纸,盖上了自己的小印:
“奉命出行,皇权特许,一应花费还请贵楼去寻太守大人支取。”
宛阳郡太守/牛兴:“……”
人麻了!
不过,鉴于徐瑾瑜并未有什么过激行为,宛阳郡太守吃了这个哑巴亏,随后便请徐瑾瑜过府坐坐。
徐瑾瑜欣然而至,和宛阳郡太守又一同谈天论地,宛阳郡太守也是记吃不记打,很快就在和徐瑾瑜的谈话中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而徐瑾瑜也终于说到了正题之上:
“早前听说前朝之时,安阳的富庶,那是举国皆知啊!”
宛阳郡太守听了徐瑾瑜这话,顿时大倒苦水:
“谁说不是呢?当时前朝皇帝炼丹如痴,安阳的硫磺矿石是数一数二的好,一时被划入贡品,可惜太祖继位之后,直接将其封禁,安阳也就此衰落……”
宛阳郡太守一面说着,一面看了一眼徐瑾瑜:
“百姓们为此苦不堪言,吾也不得不想法子让安阳重振当初雄风,这才出此下策,倒是扰了徐大人,真真是不该。”
“太守大人一心“为民”嘛!”
徐瑾瑜这话一出,宛阳郡太守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早就听闻安阳的硫磺矿石的大名,此番吾特意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