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若能为花魁之首,只当天的万金之夜,便能让老鸨将投入到她们身上的金银,精力,心血收回。
是以所有人都十分重视,可在魏思武的旁敲侧击之下,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春月楼日前,最有风姿,盛名满扬的秋月姑娘不知为何生了一场急病,只怕无缘七月七日的盛会了!”
这是魏思武从那些姑娘嗔笑的话语中提炼出来的信息。
“所以,思武兄的意思是,那位秋月姑娘,可能就是钱英送给二皇子的姑娘?”
“不错,别的不说,那二皇子可挑着呢,寻常庸脂俗粉,也留不下。
就是这秋月姑娘,据说乃是江南人士,从小就被老鸨养的十分金贵,在绣楼里从未踏出一步,也不知其模样。”
魏思武说起这事儿,便不由挠了挠头。
无人见过秋月姑娘,所以纵使他们知道那位被送进二皇子后宅的姑娘是什么模样也白搭。
“现在,我便是在这里卡住了,不知瑾瑜可有什么办法?”
徐瑾瑜抿紧唇,垂眸思索了一下:
“不知思武兄可还知道当初钱家与顺国公府中人发生矛盾之时的那家花楼现在如何了?”
“那家花楼啊,我隐约记着,叫什么湘雅楼,在钱鹏入狱一个月后,便遣散了楼中之人,已是人去楼空。”
“那思武兄不妨查一查,那些花楼中人的最终去向。”
魏思武遂一口应下:
“好,这事儿我去查!不过,瑾瑜,如若那秋月姑娘的身份确实是送入二皇子府上那姑娘的,那这一局可就要是我赢了!”
他就说,好端端的女娘,怎么会去当一个龟公呢?
徐瑾瑜听到这里,不由莞尔:
“思武兄还记着呢?不过,未到最后一步,我亦不会认输。”
魏思武看了徐瑾瑜一眼,不由一笑:
“那这一次,我定要让瑾瑜你心服口服。”
等魏思武走后,徐瑾瑜将魏思武方才的话重新复盘,如若当初湘雅楼散后,他们的楼中人到了春月楼,那就有意思了。
从送到二皇子后院的假“姑娘”,到翰林院的杀机,再到林鹏之死,成功让顺国公背锅,如此步步谋算,可谓是机关算尽。
好一张劈头盖脸的铺天大网!
徐瑾瑜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气,唇角却缓缓扬起了一抹淡笑。
没关系,雁过留痕,人过留声,他倒要看看这幕后之人可能将自己的狐狸尾巴藏的妥妥当当!
……
静安侯府乃是三日后派人送来了谢礼,不过静安侯并未屈尊降贵,而是只派了府上的管家前来。
郑大郎的突然卧病,将静安侯的大部分心力都抽走了,等他反应过来如询问夫人对于徐瑾瑜的感谢事宜时,这才得知了事情的始末。
静安侯夫人见静安侯脸色不好,只呐呐道:
“侯爷,那徐瑾瑜不过是一个六品小官,就算他占了几分圣心,可又哪里值得您亲自致谢?
有道是宰相门前九品官,打发管家去已经是他的荣耀了,您又何必……”
静安侯这些日子早就已经精疲力竭,这会儿他听着夫人的荒谬之言,只是疲倦的冷笑了一下:
“本侯又如何?你也知道他独得圣心,大郎也知道圣心在他,那你们为何非要和他过不去?
本侯让你准备谢礼,可不曾让你自作主张派管家送过去。这怕是我们郑家的大劫啊!”
静安侯眼中满是疲惫,他岂是要谢徐瑾瑜,他是要谢圣上啊。
圣上的态度体现的淋漓尽致,明明夫人也看的鲜明,可却偏偏要和圣上对着干。
今上不同先帝,他是在种种朝堂倾轧下成长起来的帝王,他有着先帝没有的沉着与聪慧,也更不似先帝对他们这些老臣有着浓重的情感。
他们本该蛰伏待发,可是现在,全完了!
可是,静安侯没想到的是,还不待他对此事做出应对,一直没落的临安侯府竟然开始出手借机吞噬原本属于静安侯却并不坚定的一部分势力。
纵使当初临安侯世子发生了那样的事儿,可只要他一日是临安侯世子,他若是低个头,认个错,便是金不换的浪子回头。
但,临安侯的理由是什么?
静安侯才被贬,一时并未直接与临安侯对上,反而是派了幕僚前去打探临安侯的口风。
毕竟,静安侯哪怕被贬,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临安侯师出无名,少不得要与之斗上一番。
可没过多久,幕僚便一脸浑浑噩噩的回来了:
“回侯爷,临安侯说……是咱们欺负了他们家的孩子,故而,故而他们此举是在,是在撑腰?”
幕僚自己说的都有些不确定,他们家大郎君什么时候又对临安侯世子下毒手了?
静安侯听了这话,也是一脸迷茫,这里头什么时候又有了临安侯世子的事儿?
莫不是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