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下,人会下意识反问。
是因为这个答案他无法确定或想要掩饰。
可是,天牢之中,狱卒需要负责的犯人也就那么几个,还不至于让其无法确定。
是以一层层推测下来,只能是狱卒想要掩饰林腾在狱中未曾上枷,而他之所以掩饰,很大程度是因为此事与他有利益纠葛。
徐瑾瑜将自己的推测简单说了一下,林寒肃都不由击掌道:
“多谋善断,徐修撰他日若是能来我刑狱司,吾定扫榻相迎!”
徐瑾瑜抿唇笑了一下:
“林大人言重了,如若圣上有托,下官定欣然而至,还望他日林大人不要嫌弃下官愚笨才是。”
“徐修撰若是愚笨,那着天下又没有几个聪明人?”
林寒肃难得笑了,只是因为他素日习惯冷脸,这个笑看上去也颇为骇人,索性林寒肃知道自己什么情况,只笑了一会儿,便收了笑:
“现在只怕问题是出在这顿饭上了,来人,立刻将天牢厨房的一干人等都看管起来!”
林寒肃见多了通过饮食传信之事了,只是此前那狱卒用刻意背诵的一套话术因为太过精确且颇具信服力,是以他并不曾去探查这个方向。
徐瑾瑜对于林寒肃的举动并为多言,只是似是不经意间提起:
“那日下官与林腾胶着之时,蹭近距离观察过他的面色,他似乎……有服食阿芙蓉后的迹象。”
徐瑾瑜这话一出,林寒肃不由面色微变,他不由凝眉道:
“狱卒说,林腾入狱后,足足数个时辰有在嚎叫,若是正常人,至多撑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如今想来,确实可疑。”
徐瑾瑜只是点了点头,这案子是刑狱司的主场,他能提示的,也就到这里了。
不过,这一次顺国公府怕是又被人做了筏子。
……
翌日,顺国公一早便带着顺国公世子进宫面圣,今日并无大朝,是以成帝出了接见几个重要的臣子外,便一直在处理公务,冷不防听到这个消息,还有奇怪。
“还不快请顺国公及其世子入内?”
冯卓亲自将两人迎了进来,顺国公带着世子兴国礼后,成帝让二人起身,可顺国公却没有动,还未开口却已哽咽起来:
“圣上啊,老臣教子无方,愧对圣上!”
成帝闻言,不由心下一沉,能让顺国公如此作态,只怕此事非同小可,但即使如此,成帝还是面色不变道:
“顺国公年迈,有什么话,还是先起来说吧。冯卓——”
冯卓上前将顺国公扶了起来,顺国公也知道自己若是继续僵持,便有威胁圣上之意,随后也只得站了起来,老泪纵横:
“圣上仁慈啊,都是老臣,都是老臣没有教好这个不孝子,这才让他差点儿酿成大祸!”
顺国公说着,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踹了一脚一旁跪着的顺国公世子,顺国公世子被踹的趴在了地上,但也不敢多言,随后又连忙爬起来贵好。
而成帝看着这父子二人的模样,眸色微深。
若是顺国公今日只是跪在下面直接陈情,或者哪怕只单单是痛哭流涕,成帝都会怜惜老臣,可偏偏,他做了那么多动作。
一次,又一次的,似乎在铺垫自己之后的所为。
这让成帝不由戒备起来。
“顺国公,有话不妨直说。”
顺国公闻言不由身子一僵,现在在他面前的,可不是先帝那个火爆脾气,有什么事儿,先打一顿气就能效一半。
顺国公忍不住抬眼看去,中年帝王不怒而威,龙目深沉,他所做的一切都仿佛是徒劳。
“孽障,你还不告诉圣上,你都做了什么?!”
顺国公世子又被踹了一下,他只比成帝小了几岁,可是这会儿说话中气不足,磕磕巴巴,便将自己意图对徐瑾瑜动手,买通翰林院中人的事儿说了出来。
成帝也是这会儿才知道,原来徐瑾瑜在翰林院里,竟然过着这样“水深火热”的日子。
“你为何如此?”
成帝并未直接发作,而是冷声询问。
顺国公世子倒是想要叭二皇子说出来,可是二皇子他日才是顺国公府的希望,是以顺国公世子这会儿只低声道:
“是,是臣嫉妒,嫉妒徐修撰年纪轻轻,便六元及第,还能得您圣宠!”
顺国公世子将一切揽到可自己身上,还故意将圣宠二字咬的重了一些,似乎想要将徐瑾瑜太过锋芒毕露也作为借口。
可成帝随后便又道:
“是吗?郑家还是行伍出身,在翰林院里买通人,还需要比徐爱卿官职高,你只怕早便有安排了吧?”
成帝一句话问的顺国公世子直接语塞,而顺国公见此情状,直接跪了下来:
“圣上。”
可这一次,成帝是高坐上首,并未再叫起。
而顺国公这会儿也在斟酌,到底是二皇子重要,还是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