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脉,他们便不怕这些小官的反抗。
徐瑾瑜闻言只是扬了扬眉:
“确实不错,只不过如今我还买不起,所以,我选这件吧,有劳了。”
内侍官直接瞠目结舌,这么一个光风霁月的少年郎,是怎么把自己的囊中羞涩说的这么坦坦荡荡的?
可即使如此,内侍官还是不放弃道:
“别啊,您看这套衣裳,多好啊!这料子水浸不褪色,乃是上好的贡缎!”
徐瑾瑜只用眼睛扫了一眼,就知道是自己家库房放着不少的那种,因为最好的已经被徐母给他制新衣了。
“就这个吧。还有方才我那位同僚的,我一并付账。”
“哎,徐大人,你真是的,你这次的官服已经有人付账了。”
内侍官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徐瑾瑜只是一顿,便知道应该是信兄,他柔和了眉眼:
“不必了,劳烦转告那位好心人,吾已领受真心,外物便不必了。”
至于内侍官会不会谎报,只怕他们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嗨呀!”
内侍官有些不悦,但还是按照徐瑾瑜的话去做了。
随后,徐瑾瑜和周启章带着新衣去偏殿换上,周启章闷闷道:
“方才孙检讨已经跟我说过了,徐大人,多谢你了。”
徐瑾瑜摆了摆手,织造局根深蒂固,且观其态度,只怕势力更加盘根错节,复杂难缠,此时与其正面对上实在不是良机。
“周大人说的什么话,你我可是同年。”
周启章闻言不由面上一红,他用这话逼迫徐大人与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可徐大人却因这句话助自己一次。
“两位大人可曾收拾妥当,掌院大人已经散朝了!”
孙洪在屋外唤了一声,徐瑾瑜随后将最后一根系带系好:
“吾已经准备妥当了。”
随后,徐瑾瑜拉开门,与周启章一同走了出去。
深青色的官袍之上,一只只白鹭起舞跳跃,生机勃勃,而少年肤若白雪,此时此刻在深青色的裹挟之下,通身散发着一种冰为肌,玉为骨的清新通透之感,在初夏时节,只让人觉得燥热驱散,眼前一亮。
徐瑾瑜冲着孙洪微微颔首,随后孙洪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般:
“咳咳,徐修撰真不愧是大家伙说的大盛第一美状元啊!”
徐瑾瑜:“……”
徐瑾瑜不由脚步一顿,他什么时候又多了这些奇奇怪怪的外号?
可是,还不待徐瑾瑜细思这事儿,外头散朝的声音已经响过三遍。
据孙洪说,一般这个时候,距离掌院回院也不过一刻钟了。
于是三人忙朝内院而去。
翰林院的整体布局为内院和外院,外院多为才入翰林的庶吉士等没有明确官职的官员,大多为三四人一个值房。
而等到了内院,那就不一样了,最起码值房是一人一个,有些有闲情逸致的老翰林在里头养养花花种种草的,在外头都可以瞥见一抹亮色。
等到最中间,最大的院子,那不出意外便是掌院的院子。
徐瑾瑜与周启章到的晚,陈为民早就已经在院外等候,等看到两人,也只是拱手一礼:
“徐大人,周大人。”
“陈大人来的好早!”
周启章热情的打了一个招呼,陈为民也只是微微颔首提醒道:
“杨掌院要回来了。”
随后,众人忙重新整理了一下衣冠,毕竟这是与顶头上司正经八百第一次见面。
只是,就在三人垂手静候杨掌院的时候,一个人影捧着一沓纸急急忙忙的朝这边走来,其步伐跌跌撞撞,不知怎的直接将手里的东西糊在了徐瑾瑜的身前。
“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竟然把墨水弄到徐修撰的身上了!”
只见墨汁斑驳的落在徐瑾瑜的身前,深青色之处倒是不怎么明显,只有那白鹭翅膀处的墨水却是一眼便可以看到。
“吵什么吵?谁让你们挡路的?吾乃陆侍讲,这篇文章乃是稍后掌院大人要呈报圣上的,此事若是耽误了,你可吃罪的起?”
陆侍讲虽是对周启章说的,可眼神却看着徐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