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便成为了其中的异类。
等徐瑾瑜回过神后,对上数道视线,也只是微微一顿,随后便淡定的提起笔,饱蘸浓墨,写下了今日的第一个字。
互市该不该开?
该!
为何要开?
为天下百姓、边疆稳定!
只不过,这一次徐瑾瑜想要换一个角度,来诠释这九个字。
成帝原本看到徐瑾瑜一动不动时,心里急的五内俱焚,他以为徐瑾瑜无瑕关注边疆之事,是以不知如何下笔。
倘若真这么寸,考到了徐瑾瑜的之时盲点,让他错失状元之位,大盛也将少了一段属于六元及第的佳话!
这也就罢了,可少年的野心成帝看在眼中,这样的少年郎,最怕的就是他日一蹶不振。
届时,只怕……木未秀便已折!
徐瑾瑜并不知道成帝的担忧,他这会儿笔走龙蛇,精神振奋,倘若有人可以看到徐瑾瑜的眼睛,便会发现他这会儿眼睛越写越亮。
而他手中提着的毛笔那挥舞的速度,也变得越来越快,几乎都可以晃出了残影!
等到最后一笔落成之时,徐瑾瑜不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颇有一种酣畅淋漓之感。
这道题目若要歌功颂德,他可以千种不同的方式来将此事以光辉的语言技术掩盖过去,可是那样也无法掩盖住原在边疆的凉州百姓,为此所付出的血泪。
以及,在互市关闭之下,乌国人狗急跳墙而造成的累累白骨的惨像。
而那,并非徐瑾瑜所愿!
与此同时,成帝终于坐不住了,他从龙椅上站起身,自高台之上走了下来,开始四处巡考。
虽然,他的目的却是是位居首位的徐瑾瑜,可是想到徐瑾瑜方才才初初提笔,他这会儿过去指不定会给那孩子过大的压力,所以成帝由于片刻还是径直朝最后走去。
而随着成帝的巡考,让考生们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动荡起来,有人惶恐,有人畏惧,又有人兴奋激动,一时之间考生们的面色各异,也纷纷落入不远处时不时抬头看过来的众位大人的眼中。
圣上亲自巡考,这昭示着圣上对于他们这些学子的满意,是以一众学子纷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哪怕手已经都抖得不成样子,也靠着肌肉的本能驱使自己写下一个个端端正正的方块字。
就这样,四百余名考生的位置很大,但成帝觉得又没有那么大,因为很快他又重新走到了徐景瑜的身边。
成帝这会儿心里有些期待,又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担心,不是成帝说,就算是他自己亲生的皇儿,他心里都没有这么担忧过。
可,三载光阴,少年如同在他眼皮子下开始发芽,生根,成长。
现在这临门一脚便该是收获之时,却不知这果子结的如何?
最后一步,成帝走得颇为缓慢,当他站到徐瑾瑜的身旁时,许瑾瑜刚刚停下了笔。
成帝心中一顿,随后便站在徐景瑜的身旁,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
可看着看着,成帝便忍不住想要伸手拿起来细看,好悬在最后一刻,成帝想起现在还在殿试,这边险险的停住了。
但即使如此,成帝的一言一行本就是众人关注的焦点,这一刻连成帝都忍不住想要拿起来细细品读的考卷,一时也让众大人好奇不已。
“哼,哗众取宠之辈罢了。”
户部尚书将两只肥厚的大手交叉在有些圆滚的肚皮上,颇为不屑的哼了一声。
“一个小小的互市不开也罢!哪里值得如今这般议来议去了,不过是浪费时间和精力罢了。
乌国人想要的不过是粮食布匹罢了,给他们就是了,能将此考题作为今科殿试试题,也不知道诸位是怎么想的?”
在户部尚书看来,一个互市所带来的整体税收放眼整个大盛,可以称得上是不值一提,实在没有必要因此大动干戈。
然而,按照大盛的惯例,殿试的试题必与时务挂钩,且由众臣票选得出,是以互市之事能入选殿试试题也代表了朝中大大人对于这件事的重视。
“听大人的意思是,如今户部已经盆满钵满,才能撑得起大人这么大的口气,说话也不怕外头风大,让您闪了舌头!”
应青山淡淡的看了户部尚书一眼,到底是做御史的,口中没有半分留情。
“乌国虽然兵强马壮,可是乌国的人口数量远不及我大盛能用一些物资来换得边疆安宁,可比耗费那么多的军费省事多了!”
户部尚书振振有词,应青山遂低低道:
“唔,也就是今日平阳侯不在,否则只怕他手中的笏板又要断一次了。”
应青山意有所指的说着,眸中却满是厌恶,圣上当时怎么就不让户部尚书多养伤几日?
也就是这时间太寸,否则他真希望其再养伤一个月,也省得出来让人闹心。
“你!”
户部尚书气的咬牙切齿,可却忍不住捂着脸后退一步:
“应大人一个文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