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没事儿……”
武安侯有些心虚,毕竟若是那事儿不是徐小郎火眼金睛,他还真不知要如何给赵庆阳交差。
武安侯终于老老实实的喝起了自己的白水,赵庆阳白了他一眼,也一屁股坐在了一旁。
“那可是一线天啊,他怎么能,怎么能……”
魏思武与他自小一同长大,以往他只觉得其与寻常勋贵子弟一般无二,招猫逗狗,浪荡不羁。
可却从未想过,他竟然能有翻越天险的毅力!
而此时,徐瑾瑜看着魏思武手背上又是冻伤,又是划伤、砸伤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
“有冻伤,若是伤口愈合,只怕要遭罪了。”
徐瑾瑜一面说着,一面将金疮药涂在魏思武的手背上,这药药力好,可涂上去也蜇人的紧。
魏思武下意识抽了一下手,但徐瑾瑜早知道药效,抓的紧,没让他抽走。
“疼了?”
徐瑾瑜吹了吹,随后这才问道:
“能让思武兄这个时候过来……可是圣上有所示意?”
魏思武沉默的点了点头,可却无法吐露自己当初从舅舅口中听说两位友人遇到的险境时,有多么心急如焚。
倘若舅舅没有亲派,他得知此事也定要飞奔边疆的!
万幸,一切都好。
“舅舅说,你二人此去波折如此之多,恐暗箭难防,所以派我来此,嘶——”
魏思武不由吸了一口凉气,徐瑾瑜这才弯了弯唇:
“疼就叫出来,忍着作甚?这可不像思武兄了。”
魏思武却摇了摇头,低低道:
“以前不能忍,现在能忍了。”
徐瑾瑜唇角笑意一凝,随后道:
“思武兄,你还伤了哪里?”
魏思武想要摇头,可是对上徐瑾瑜那双洞若观火的眸子,他沉默了一下,还是褪下衣衫。
赵庆阳看过去,随后便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差一点儿就伤到心脏了,魏思武,你不要命了?!”
魏思武的胸口处被绷带缠的紧紧的,可许是因为刚才动武的原因,这会儿有些渗血。
徐瑾瑜看向魏思武那有些躲闪的眸子,轻声道:
“这么危险,何必呢?”
魏思武看向徐瑾瑜,再看向赵庆阳:
“你们在这里,我若不来,我若来迟,抱憾终身!”
魏思武一字一句的说着,眸中一片坦荡豪迈。
帐中顿时一片静寂,魏思武穿衣服的声音终于让众人堪堪回神。
徐瑾瑜坐起身子,一时百感交集,他只觉得眼眶微热,过了许久才缓缓道:
“……思武兄,你受累了。”
魏思武摆摆手,当初生死一线之时,他只觉得遗憾,他怕自己死在哪里,更怕自己无法救下友人。
“今日见到你们都好,我便放心了!”
赵庆阳更擅长处理这等要害处的伤,于是之后是他接手了魏思武胸口处伤口的重新包扎。
武安侯这会儿才出声道:
“圣上派魏少司千里奔袭至此,不知有何示下?”
魏思武一面让赵庆阳为自己包扎伤口,一面反问道:
“瑾瑜你们没有收到舅舅的传信吗?”
徐瑾瑜与赵庆阳面面相觑一番摇了摇头:
“并无。”
魏思武这才皱了皱眉:
“罢了,幸好舅舅早留留了一手,这是舅舅让我交给瑾瑜的密信。”
魏思武随后将一个小包裹交给徐瑾瑜,那包裹封的严严实实,显然魏思武从未打开过。
徐瑾瑜有些不解的打开了包裹,下一刻,一块墨玉石便掉在了被子上。
徐瑾瑜微微一愣,还不待徐瑾瑜反应过来,武安侯便已经惊骇道:
“兵符?!圣上竟然把兵符交给了你!”
徐瑾瑜一时也不由沉默,圣上此举……只怕是以为武安侯有反叛之心。
武安侯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苦笑一声,沉默了下去。
魏思武也懵了,随后喃喃道:
“难怪,难怪舅舅说要我人在信在,人不在信也要在!”
可魏思武这会儿才觉得后怕,要是自己万一当时再没有挺过去呢?
随后,魏思武也不由摇了摇头,只怕舅舅从未想过,自己能翻过险峰吧?
魏思武垂眸任由赵庆阳为自己包扎,赵庆阳这会儿包扎的手也有些颤抖。
那可是兵符!
“说起来,瑜弟有了兵符,是不是我们可以拔了宁州那处看门石?”
赵庆阳想起那处被人看守的要道,气就不打一处来!
若非他们,岂会让宁州消息闭塞?!
倘若真让他们成事儿,届时连失两州,只怕他们才能知道!
武安侯打起精神,思索道: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