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冷的徐瑾瑜将自己又朝着斗篷里缩了缩,纤长的睫毛垂下,他一开口空气中便有一团白气,天实在太冷了。
“将士们其实都很好满足,只要吃饱喝足,他们就愿意将自己的青春与热血留在国家的土地上。
所谓士气,此前侯爷与越军交战虽然胶着,可并未败过,是以在我来之后,大家虽然腹中空空,可也知苦中作乐,更不必提如今粮仓里堆的满满的那批粮食了。
侯爷,你的将士远比你所想象的更加坚韧,更加不畏艰难险阻。”
徐瑾瑜这话说完,武安侯也吐出一团白气,可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这读书人说话就是贴心,这话我爱听,那赵家小子要是有徐小郎你一半会说话,我也不会老是想要折腾他一下。”
徐瑾瑜无奈的看了武安侯一眼:
“所谓欢喜冤家,依我看,您倒是与庆阳兄像极了忘年之交。”
“谁跟那小子是忘年交?话说,这小子去锦州寻找那条给越军送物资的暗道到底行不行得通?”
“庆阳兄,是最合适的人选。”
徐瑾瑜迎着寒风抬眼看去,目之所及之处,是一片黑压压的篷布影子,那里,是越军的军营。
“好了,侯爷,今日的闲聊时间结束,我该回去看书了。”
武安侯:“……”
“合着徐小郎你跟我出来转一转,就是为了吃完饭消消食呗?”
徐瑾瑜揉了揉胃袋,笑吟吟道:
“您说对喽。”
“嘿!”
武安侯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少年那纯白的背影渐渐消失,忍不住挠了挠脸。
他还是觉得这徐小郎和楚老哥不是一般的像!
不会是,楚老哥当初曾经在外留情,然后……
武安侯这么一想,便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不成不成,他不能这么想。
否则,以徐小郎这聪明劲儿,自己在他面前那天说漏了嘴,他不得把楚老哥的坟都刨喽?
武安侯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这才将自己那楚老哥的形象拉回一点儿,随后哼着歌儿下了城墙。
他突然有些期待那群估计正得意洋洋的越军对上这些吃的饱,没地儿发泄精力的将士们的时候了。
给他们一个惊喜,希望他们喜欢!
一晃三日而过,一无所觉的越军主帅终于在这一日整兵顿马,他长剑一挥:
“冲啊!将士们!攻下宁州!那里有数不尽的美食!美酒!美人!今夜我们必在宁州庆功痛饮!”
“冲啊!”
越军趁着晨雾朦胧之时,直接向玉郡的城门发起进攻,此时的卫家军只怕早已饥肠辘辘,连武器都拿不起来了!
越军来得声势浩荡,一阵喊杀声刚至,兵马也已要兵临城下,可正在这时,城墙上一排排黑甲兵将直接弯弓搭箭。
“咻咻咻——”
一阵箭雨过后,越军前军立刻阵亡数百人!
越军主帅懵了一下,暗骂一句:
“卫狗!你以为养一队弓箭手就能阻挡本帅的脚步?你的空城计本帅早已心知肚明!你也太小看我大越儿郎了!
将士们,杀!盛军无粮,他们的大部队毫无战力!全力冲锋!势克宁州!”
“势克宁州!”
“杀杀杀!”
越军主帅直接冲在最前,可下一刻,他所以为的最难攻克的城门缓缓打开,越军主帅还来不及高兴,里面的卫家军将士便如潮水一样喷涌而出!
“诛杀越贼!还百姓一片净土!”
“诛杀越贼!”
在一片喊杀声中,越军与卫家军彻底战作一团,越军主帅看着那仿佛一扇人流永不停息的城门,奋力厮杀。
然而,人实在太多了!
“主帅!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盛军彻底包围的!”
此前,越军一直以小股军队骚扰玉郡,频繁作战但并未发动大规模战役,便是因为卫家军人多势众,他们轻易不敢硬碰硬。
这一次,卫家军本该饿的精疲力竭,饥肠辘辘,浑身无力的!
可越军主帅没想到自己发起总攻后,竟然是这般局面,一时恨的咬牙切齿:
“这卫狗果然奸滑无比!得了粮竟然这么能沉住气!快,撤!先撤!”
越军主帅连忙带着精锐突围,明明本该大获全胜的战役,最后却落得个狼狈出逃,气的他一回去就踢翻了两口锅。
“一群没用的东西!连盛军的异动都发现不了!”
自始至终,越军主帅都没有怀疑过是自己的消息出了问题。
其余属下立刻跪地请罪,而连续一个多月兴致高昂的越军军营,头一次阴云密布,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与此同时,卫家军的将士们士气却是意外的高涨。
“真他娘的太痛快了!我一出去,就有两个越军都傻了,直接被我一刀毙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