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听见一言半语,岂不是失了风度?”
徐瑾瑜缓步上前,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他今日穿着一袭竹叶青的长袍,手里是宋真特意送他的题字折扇,这会儿轻轻摇晃,端的一幅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什么人竟然大放厥词?考举人简单?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本次乡试名列第几?”
那学子遂冷冷的看了过去,等他将目光落在徐瑾瑜的脸上时,眼中不由滑过了一丝惊艳,但随后便皱眉道:
“这是谁家的孩子,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快出去?”
徐瑾瑜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只含笑摇扇,这时候才有人低低道:
“听说,本次解元乃是百年不出一人的少年郎,不会,不会就是他吧?”
下一刻,不待他们反应,东辰学子齐刷刷的站了起来,笑着拱卫着徐瑾瑜坐上解元的位子:
“瑾瑜你可算来了!”
“就是,我还说出去瞧瞧呢!”
“啧,瑾瑜来了,现在应是谁大放厥词?”
这会儿,一众学子虽是保持君子风仪,但没有出言讥讽,只是都颇为意味深长的看向那学子。
这时有知道内情的人低语道:
“方才说话那学子名叫宋风,乃是本次乡试第二名,他还有个弟弟叫宋华,听说他弟弟只差一点儿就能被点中,结果……
这不,宋华当天得了消息就气的吐了血,宋风为了弟弟,可不就攀咬到吾等身上……宋风过来了。”
那东辰学子话音刚落,宋风面色难看,也不由走了过来,看着徐瑾瑜眉头紧皱:
“你,便是今科解元?”
徐瑾瑜折扇微顿,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可却未达眼底:
“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赐教?还是说,阁下又要说是吾这个解元也来得不清不楚,主考大人徇私枉法不成?”
“吾没有这个意思!”
宋风急急解释,徐瑾瑜却不看他,随后折扇斜向自己身旁的东辰学子:
“没有?那阁下的意思时,解元的名声你不敢污,那低于你位次之人的名声你便可以随意污蔑了?”
“吾……只是觉得此事稀奇,所以才与诸位举子谈笑一二。”
“哦?谈笑?以我东辰三十六名举子的声誉谈笑?”
“……”
场上一片沉默,唯有徐瑾瑜手中折扇轻轻晃动的声音,他声音一如既往的清朗:
“那诸君这非礼勿言的道理,是学到哪里了?倘若是正常的学问探讨,我东辰学子必来者不拒,可若是这等尖酸刻薄,阴阳怪气之语,吾等亦不忍让!
现在,宋风宋学子,请你就今日不当言谈,向吾诸位同窗致歉,否则,还有一刻主考大人便至,吾可奏请主考大人启卷重验!你,敢吗?”
启卷重验,乃是先帝时期首开先河,因当时一省学子仅有三人上榜,后当科解元不惜功名恳请主考启卷重验,这才发现誊写考卷之人被人买通,导致一些本有学识的学子的考卷被打落。
而当科主考十分严格,并未遵循旧例填补人数,这才有了三位举子这触目惊心的人数。
后来,先帝特批御旨,若有科举不公之处,可由当科前三名,奏请主考启卷重验。
但这奏请可不是白请的,若是查实并无问题,便会被革除功名。
徐瑾瑜一错不错的看着宋风,他想知道,宋风能为了他弟弟将那么多的人托下水,可他舍不舍得自己的功名呢?
宋风听到这里,他怕了。
随后,宋风直接冲着东辰学子长长一揖,急急道:
“是吾妄加揣测,还请诸君谅解!”
那语气之急,像是生怕徐瑾瑜拉着他去启卷重验。
徐瑾瑜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最终还是一个心软的东辰学子道:
“今日大喜之日,吾等不与你计较。”
宋风遂狼狈的退到角落,本来属于他风风光光的亚元位子,他却无颜落座。
与此同时,徐瑾瑜喝过一碗茶,这才淡淡开口:
“不过,方才诸君所言,吾等有没有什么科举秘法,吾可以告诉诸君,有,且就在我东辰书院的书局之中,欢迎诸君前去寻找,愿诸君都能得偿所愿。”
徐瑾瑜这话一出,旁边喝茶的东辰学子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
瑾瑜也太促狭了!
不过,方才大部分学子都或多或少的赞同宋风的话,也确实让他们心里不舒服极了。
随后,徐瑾瑜这才和身边的东辰学子低语几句,将他方才记下的未曾被宋风带偏的举子体态特征告知东辰学子,请他们私下帮助一二。
没道理一面阴阳他们成绩来路不正,一面还要巴巴的把五三捧给他们!
徐瑾瑜这话一出,众举子纷纷拱手一礼,恢复了原本谦谦君子的模样:
“吾等多谢解元赐教!”
徐瑾瑜起身还了一礼,自此这场闹剧落下帷幕,不多时,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