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秀才公的好事儿,再请祖宗保佑!还怕他一二十年后,远山家大郎考不上状元不成?”
徐瑾瑜闻言,只含笑拱手:
“那就借族长和诸位叔伯吉言了!”
只不过,这一二十年是有些太久了呢。
但徐瑾瑜倒也不是在长辈面前张狂之人,他日夺下状元,胜过言语万千。
随着三牲被一一摆放在香案之上,清香已经袅袅升起,徐家男儿纷纷上前叩拜。
女眷不得入祠堂,故而只能在不远处观礼,但即使如此,徐家女眷一个不落的全都来了。
天蒙蒙亮了起来,鞭炮轰鸣,族老那沧桑的声音响起:
“今景庆十五年初一,徐氏小石村子孙,皆汇于此,敬叩先祖,焚香祭之。
忆先祖之辛劳功德,感祖辈之绵延恩情,吾辈族人谨以三牲饭菜、茶酒佳肴之仪,致祭始祖灵位前,以告列祖列宗:
徐氏百年,无科举之胜者,今有徐家骄子,舞勺年华,便已得秀才之功名,文才兼备,聪慧过人——”
“徐氏瑾瑜,上前一步!”
族老话音落下,徐瑾瑜持香上前,恭敬的将三支清香插在了香炉之中,默默道:
徐氏先祖,吾虽非徐氏血脉,但徐氏与吾之情已远胜血缘,吾幼时幸得徐氏庇佑,他日必以重谢。
徐瑾瑜随后后退一步,俯身叩拜。
三支清香,烟气袅袅,笔直的飞入空气之中,族老见状,脸上顿时露出欢喜之色:
“祖宗在上,您既有灵,望您保佑这孩子早日高中状元,以扬我徐氏之威!”
无人回答,只有清风一阵,可却不似冬日寒风凛冽,温温和和,如沐春风。
之后,族老以饱满的热情引着徐瑾瑜等晚辈子孙去祭拜曾经的先祖,可是每拜一位,就要让其保佑徐瑾瑜高中。
简直是,恨不得让每一位祖宗都记得徐瑾瑜的脸。
徐瑾瑜哭笑不得,可他为晚辈之首,只能恭敬认真的祭拜。
少年刚刚抽条的身姿,带着几分青涩,单薄独立,如初生的嫩竹,笔直清新。
轻风拂过,少年那褚色的衣袍翻飞,如玉的面容上含着一抹淡笑,淡定自若,风采骄人,一时让外头观礼的徐母不知得了多少艳羡的目光。
“以前总说远山家怕是要人财两空,没想到他家大郎一眨眼就撑起了门户!”
“啧,这门户还撑的不是一般的高!”
“咱们都是土里刨食的,可是人家就要当官老爷啦!还有那什么温泉庄子,咱们这辈子都没有听过!”
“还得是远山家的有福气!”
“对!远山家的有福气啊!”
徐母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恭维,笑的合不拢嘴,但因为在静暖园和流春园中住了一月,她这会儿也不是傻乎乎,被人三言两语就哄的找不着北的人,也随口糊弄起来:
“嗐,都是孩子自己争气!”
“对对对,是我用八辈子福气,这才换来了我家大郎!”
“哈哈哈……”
徐母眉开眼笑的和人说笑着,看着远处的少年,那眸子里的欣慰浓的都化不开。
她家大郎就是争气!
这是徐瑾瑜一家在村子里最扬眉吐气的一天,徐母高兴的抄起锅铲,直接做了一顿硬菜。
徐老婆子也将徐老爷子的灵位擦了又擦,把徐瑾瑜几乎要夸到天上去。
徐瑾瑜好容易摆脱了被族老引着见祖宗,被翻来覆去的夸的尴尬,一回来,得,奶又来了!
徐瑾瑜无奈极了,而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瑾瑜!”
魏思武一进门就高声唤道,他一手一个箩筐,里头都是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年礼。
“思武兄怎么这时候来了?”
按照大盛的常礼,寻常有礼都是初六以后了,思武兄这么急急巴巴,倒像是有事儿前来。
徐瑾瑜心里这么想着,却是立刻上前接住魏思武带来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