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瑾瑜这话一出,长宁公主面上不由带出几分期待,徐瑾瑜略一沉思,问道:
“不知公主预备售卖温泉蔬菜之时,作价几何?”
这件事长宁公主早有预料,直接便回答道:
“我此前曾经调查过民间蔬菜的价格,以韭菜为例,此物从春到秋,价格浮动不定。
以春韭菜为例,其价格最高,为五文钱一斤,应是先行供应那些尝鲜之人,但高价也至多维持半月。
所以,我准备以三十文一斤的价格售卖,瑜郎君你看可好?若是太高的话,可以降至二十文,只是这样子会没有什么利润,但韭菜量大,也可薄利多销。”
若是五年前让长宁公主自己想,她怕是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满口生意经来。
可是,此刻的她又觉得分外骄傲,赚多赚少,那都是她的本事。
她自己的!
徐瑾瑜听了长宁公主的话后,面上不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不,并不高。您种温泉菜本就是为了盈利,且物以稀为贵,您这个价格岂知是不高,那是太低了。”
最起码,徐瑾瑜想起那账本上一斤五两银子的葱,那可真真是低的没有公主的排面了。
长宁公主有些不解,徐瑾瑜只笑却不解释:
“这样吧,公主即刻准备,今日有些晚了,明日便去请圣上亲鉴吧。
公主亦可以请教圣上可否售卖之事,也莫要忘记您雇佣那些百姓所耗费的银钱,也与圣上说一说,圣上十有八九会同意的。”
徐瑾瑜说到这里,长宁公主心里顿时有底了,瑜郎君说话从不说满,能让他说出十之八九这句话,这事儿怕是一定能成。
于是乎,长宁公主一出徐瑾瑜的院子,便去菜地里转了一圈,挑了一片不老不嫩的韭菜地,让人明日晨起割下。
徐瑾瑜当日下午赶着城门关上前就回了书院,所以并不知长宁公主已经急着第二日一早就想去献韭菜。
其实长宁公主也是怕自己泄气,也不准备给自己泄气的机会。
等到翌日,她一睁眼,一面吩咐兰青梳妆,一面让常福备车。
兰青为长宁公主梳着头,却不由好奇道:
“这一大早的,殿下要去何处?”
长宁公主正襟危坐,看着铜镜之中气色上佳,精神奕奕的自己,短促有力道:
“进宫。”
兰青听了这话,不由一喜:
“殿下终于决定了?再过一个多月就到了年关,您早些决定咱们到时候还能大赚一笔!
看来还得是那位徐郎君有法子让您宽心,早知道就早点请徐郎君过府一叙了。”
兰青昨日一直守在门外,并不知道徐加入扣口君羊以污贰二期无儿把以看更多完结文瑾瑜和长宁公主说了什么,可是这会儿她却为自己的殿下真心高兴。
那温泉菜不知耗费了殿下多少心力,若是半途而废,她怕殿下再拾不起斗志了。
而今天的殿下,一扫往日的低沉,看起来分外耀眼。
长宁公主见连兰青都赞同自己,一时心中充满了勇气:
“好!我努力说服舅舅,到时候赚了银子与你们同乐!不过,瑜郎君是要好好读书的,这次能借故得他指点,已是难得,接下来的路,还是要我们自己来走。”
长宁公主说完,兰青清脆的应了一声,飞快的替长宁公主梳妆好后,这才扶着长宁公主朝流春园外走去。
常福已经备好了马车,韭菜则方才后面的小马车上,由常福亲自看守。
这可是长宁公主准备给圣上进献之物,自然要亲近之人来看守。
而让长宁公主没想到的是,等到韭菜入宫之后,常福这才小声对长宁公主说起路上真有人准备在韭菜里面动手脚。
这让长宁公主只觉得心下一惊,她对于危机并不敏感,所以才没有想到自己原来早就已经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若非瑜郎君提醒,只怕……
长宁公主心中升起一阵后怕。
与此同时,成帝初初下朝,连喝了两碗下火茶后,这才精心坐在御案之侧,却不想折子一翻开,又气的他直接将其丢回了桌子上。
“堂堂御史台,查不出平阴侯府的恶行累累,就盯着一个女娘不放,他们莫不是以为长公主不在,长宁就没人撑腰?”
冯卓不敢言语,圣上这几日每晚熬夜看新账册,越看越气,嘴角都长了一个燎泡。
偏偏今个那右副都御史还大胆捋虎须,说什么长宁公主在京城外停留数月,虽已和离,可孤身在外,难免惹人揣测。
言谈之间,隐隐透出了想要旧事重提的意思,成帝这两天正愁没地方泻火,当下就把其骂的狗血淋头,可也带累的他嘴角的燎泡破了,顿时更气了。
而正在这时,冯卓听到下人禀报,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成帝,低声道:
“皇上,长宁公主求见。”
“长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