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滚!瞎说什么呢!在这儿好好盯着,老子去给少司禀报!”
出身行伍之人,私下里总是正经不起来,同伴也不以为忤,只拍了拍身上的土:
“行行行,我会盯着的。不让他们再杀人是吧?那平阴侯府的郎君们平日看着都是儒雅随和的,怎么会心狠手辣呢?”
“啧,那些勋贵一个个藏污纳垢的,你这回要是让人在你眼皮子下面把人害了,少司可不会饶你!”
那兵将胡乱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准备借着昏暗的光亮,朝柳花村摸去。
而此时,柳花村内,两队人马在这个时候碰面了,一队是平阴侯特意派来的,而另一队,却是兰妃的人。
那宫女最终还是告诉了兰妃曲氏和师信曾经的落脚之地,而等兰妃听到曲氏还有了一个十六岁的儿子时,整个人一下子崩溃了。
于是,兰妃再也无法隐瞒当年发生的事儿,匆忙和平阴侯通了气后,又信不过平阴侯自己派了人过来。
曲氏当年被救走后,她原本坍塌的屋子自然无人帮她修建,如今过去了整整一年,废墟之上,枯黄的草叶被寒风吹的轻颤。
两队人对视一眼后,随后默契吃肉来扣抠裙舞贰四酒零巴依久贰的朝邻里走去,一户闭门不出,倒是另一户吊梢眼的女人看到来人手里拿着的一包银子,开了门。
一听问起曲氏后,吊梢眼的女人撇了撇嘴,声音尖利道:
“她呀,屋子塌了没压死她,被儿子接到同窗家里去了,唔,听说是去了小石村,之后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可以去小石村打听!现在银子可以给我了吧?”
女人眼中满是贪婪,来人对视一眼,把银子抛给她后,却转而在村里转悠起来了。
女人可不管这些,关了门就抱着银子狠狠的亲了一口,一旁的男人有些看不过眼:
“那些人看着凶神恶煞的,曲氏孤儿寡母,你怎就心肠那么硬?”
“我管她死活,当时那一两银子不让咱家挣,看我,这回挣了多少回来?!”
女人那叫一个兴高采烈,男人叹了一口气,皱起了眉,却不知道说什么。
而外面,两队人很快就将并不大的柳花村转完了,他们停在村子里唯一一座水井旁,每人借着打水的动作,将一包粉末撒了进去。
等到最后,两队首领碰头,一人看了一眼对方手里的粉包:
“做的这么绝?不会出事儿吧?”
“不劳费心,侯爷已经打点好了。”
两句简短的对话,一下子便囊括了一村百姓的生死。
不多时,两队人来得快,去的也快,只是,他们不曾看到在他们离开后,一个从村头大树下翻身下来的身影。
“得,还真是被那徐秀才又算着了,一个个真他娘的心狠手辣!”
曲氏的踪迹根本无法掩饰,当初徐瑾瑜亦不知二人身份,所以在两队人的共同努力下,调查了半个月,便将曲氏母子的踪迹,日常喜欢调查的一清二楚。
因为决定和平阴侯再度短暂的合作一下,所以兰妃又将那名宫女调回了自己的身边。
这会儿,瑶华殿内,除了两个身影外,再无他人。
兰妃这段时间已经肉眼可见的显得焦躁了起来,那如兰的气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四分五裂,血丝爬上眼球,让人顿觉惊心。
“说,查到了什么,竟能让他们查了那么久?”
宫女跪在地上,将自己得来的消息如实禀告:
“回娘娘,那位曲姑娘如今在小石村生活的好好的,她还有一个十六岁的郎君,乃是今年的秀才公,现在于东辰书院读书。”
宫女这话刚一出口,兰妃直接一茶碗就砸了过来:
“蠢货!这就是你们平阴侯府办的差事?!本宫要他们死!否则大家都不要活了!
东辰书院本宫知道,一月一假,为防夜长梦多,让人在他这月回去的路上杀了他!!!”
“这, 可是那位郎君已经是秀才之身,侯爷的意思是,可以先按耐一二, 徐徐图之。”
宫女尽职尽责的劝说着,本朝帝王对于科举一届重过一届,连学子的诗文都会拨冗查看呢。
而那位郎君更是京城秀才中数一数二的,可不是那些没名没姓的平头百姓,乍然没了性命,也不会有人追究。
娘娘此举实在是糊涂啊!
可是,兰妃岂能听她一个小小宫女的话, 这会儿只是冷冷一笑:
“按耐一二?若是他的身份这段时间被发现了呢?到时候不光是本宫, 你, 平阴侯府, 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曲氏可以让她苟活一段时间,但是那个孩子必须死!本宫意已决, 平阴侯府若不动手, 那本宫自己来!”
兰妃如何能不紧张,她以为当初最好用的垫脚石, 如今一下子有一个几近成年的皇子。
尤其是, 她那并不光荣的过去, 和曲氏相比更是一件耻辱的事儿。
兰妃纵使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