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
而次日,长宁郡主起身梳妆的时候,便听梅妈妈低语:
“郡主,咱们的人已经到平阳侯世子身边了。”
长宁郡主微微颔首:
“妈妈辛苦了,也不枉我们劳碌一遭了。”
哪里有什么事儿是那么巧合的呢?
不过是,请来了一位贪杯,但醉后就会吐真言的太医。
不过是,平阳侯夫人的汤药乃是正经八百的二斤黄连熬制。
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但身怀绝技的小厮罢了。
长宁郡主收拾妥当后,看着昨日暴雨后,残红满地,可却依旧迎着太阳拼命生长的太阳,勾了勾唇。
她以一己之身,保住弟弟的世子之位和生命,本就不是一桩易事。
女子之身,亦不容小视呐。
种子已经种下,只待他日发芽。
可是,长宁郡主没有想到,这一场的发芽,竟是来得这么快。
当初, 长宁郡主昏迷三日的事,传的满城风雨,就连皇后也下旨:
“母慈方子孝, 明明自己身体康健,却要让病重的孩子侍奉,平阳侯夫人此举可谓不慈至极!”
随后,皇后更是赐下了两个女官,负责约束平阳侯夫人的日常行事。
而这,还是成帝看在平阳侯如今还在镇守边疆的缘故。
否则,长宁郡主好歹也算是半个皇室中人, 闹的这般满城风雨, 皇室亦是颜面有损, 岂会这般放过。
这件事, 远在边疆的平阳侯听了后,更是一纸书信, 直接将平阳侯夫人送进家庙清修半年。
自打平阳侯夫人进了家庙以后, 平阳侯世子不需要晨昏定省,有时候还会在外面过几夜。
只不过, 在最初的一个月时间, 平阳侯世子只带自己最亲近的小厮。
直到这日, 那小厮吃坏了肚子,平阳侯世子这才用了另一个新来的小厮——
“郡主,小石说, 平阳侯世子带他去了青衣巷的一处暗门, 然后便不许他进了。”
“青衣巷?”
长宁郡主不由皱了皱眉, 青衣巷位于城北,京城之中, 颇为讲究身份,四下排列分别是东贵西富,南平北贱。
而堂堂平阳侯世子,为何要去青衣巷。
而且,听那小厮的意思,平阳侯世子这怕不是第一次去青衣巷。
梅妈妈看到长宁郡主皱眉沉思,倒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郡主,我倒是听说,这城北最是鱼龙混杂,里面什么都有,这里头,也有那作暗门子的。”
长宁郡主有些不解,随后梅妈妈附耳说了几句,长宁郡主顿时红了脸:
“都是些可怜的女娘罢了,妈妈的意思,是那平阳侯世子心有所属?”
“差不离,否则正常人谁隔三差五,去一趟青衣巷?要不,让世子去探查一二?”
“不可,思武性子莽撞,要是真看到那一幕,只怕会打草惊蛇。”
长宁郡主凝了凝眉,随后又道:
“让小石再跟他几日看看。”
主子身边的人一旦退下了,很容易就会被新人顶上,这几日,平阳侯世子身边的小厮小石可谓是连门房都要敬着的人物。
毕竟,府里如今平阳侯夫人去了家庙,长宁郡主又不怎么出门,往常能见到的,只有平阳侯世子了。
而能一直陪在世子身边,这小石也得有些子本事。
这日,又是一场瓢泼大雨,小石扶着平阳侯世子回府,那雨倾盆而下,连伞都不顶用。
小石回来伺候着平阳侯世子洗漱,喝姜汤,等其舒舒服服的睡了这才去歇着。
夜色昏暗,一个身影敲响了长宁郡主的院门,小石带着一身湿漉漉的雨水,跪在长宁郡主不远处回话:
“郡主,小人已经跟了平阳侯世子五次,这五次,平阳侯世子只会去青衣巷东从到西第三十二户,门口栽了一颗海棠的那家。
只是,平阳侯世子并不许小人进去,每每出来之时,身上也会扑一层香粉……不过,今日下雨,那香粉味儿淡去后,倒是闻着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