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武一想起这件事,就觉得宫里那些太医也太过没用了些,长姐的病症若不是瑾瑜出言,只怕真要郁郁而终。
那些人只会说些油尽灯枯,心病还须心药医之类的话,可怎么也不知道想办法把这心药怎么造出来呢?
徐瑾瑜听了魏思武的话,连连摆手:
“思武兄谬赞了,我哪里能比得上那些悬壶济世的医师呢?”
他只不过是善察人心,通过和长宁郡主的聊天后,发现长宁郡主并非是心死如灯灭,一派死气沉沉之人。
她还有向外界倾诉的欲望,她还有自救的潜意识!
而徐瑾瑜只是顺势而为,郡主想向外界倾诉?好,他直接将郡主的真实想法再度深入。
洗刷了那些污名后的郡主,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
他编织了一个梦,一个对长宁郡主来说,如今触手可及,又曾经遥不可及的梦。
魏思武是知道徐瑾瑜的性子的,并未在就着这件事纠缠下去,总之,瑾瑜的情他放在心里了。
“好了,我不瞎捧,瑾瑜也别自谦了!今日长姐还问我前些日子,那个漂亮的小女娘怎么不过来看她了呢?”
魏思武眼中满是揶揄,徐瑾瑜一脸无奈:
“思武兄就莫要打趣我了!对了,还有一事,想要询问思武兄一二。”
“瑾瑜且说吧。”
魏思武坐的端端正正,那副严肃的模样让徐瑾瑜有些哭笑不得,他连忙拍了拍魏思武的肩膀:
“思武兄,放轻松,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此事说起来也与郡主有关,郡主曾对我所言,她曾经经历那件事时,所嗅闻到的施暴者的气息,似乎与那名掌柜有所不同。”
徐瑾瑜顿了顿,随后好奇的问道:
“郡主说,她嗅到了棠梨香的气息,不知这棠梨香究竟是何物?”
“棠梨香?!”
魏思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颇为冷寒:
“棠梨香的气息绵远,清幽微甜,宜男宜女,但因为棠梨花难得,所以出产并不多,一向只做贡品之用,向来是舅舅赏给勋贵和宠臣所用。”
魏思武说着,闭了闭眼:
“而正因为棠梨香难得,所以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以前舅舅常常会赏赐给长姐一些,但长姐总是用其做人情,好让府里小娘不要刁难我们……”
珍贵难得的棠梨香,长宁郡主不舍得用,可那对长宁郡主施暴的暴徒却身带其香,何其滑稽!何其可笑!
也难怪魏思武能暴怒至此。
徐瑾瑜听罢,也是不由沉默片刻,随后他才正色道:
“正是因为棠梨香难得,所以这也是一条可以探查的明线。”
魏思武脸上的讽笑收敛起来,他思索片刻:
“好,我会去找舅舅,调阅当年棠梨香的去向。棠梨香制好后只可保存一年,这也缩小了范围。”
魏思武冷静下来后,也顺着徐瑾瑜的话思索起来,他更了解这些物什,所有调查起来也更为便宜。
“长姐之事上,瑾瑜对我助益颇多,我虽有调查之心,可却能力不足,实在是……”
魏思武不由微低了头,他本来只是想请瑾瑜在别院小住好去考科举的,却没有想到瑾瑜在别院住了这么几日,便给他带来了这么多的信息点。
而也正是因为这些信息点的存在,他才能继续顺畅的调查讲解当年之事……魏思武一时不知该如何感谢。
徐瑾瑜闻言,想了想,含笑道:
“我既然唤思武兄一声兄长,为兄长出出主意,又何妨?”
徐瑾瑜巧妙的用魏思武当日劝他来别院的话回了,魏思武一时哭笑不得,随后站起身:
“罢罢罢,我是说不过你了,不过既然瑾瑜都这么说了,那便去随我看看你的“阿姐”吧,你“阿姐”这几日念叨的我耳朵都快生出茧了!”
魏思武故意将“阿姐”二字咬的极重,那促狭之意毫不掩饰,徐瑾瑜顿时耳根赤红。
想他堂堂男子汉,竟然被一个姑娘家当成了小女娘!
“我还是不……”
徐瑾瑜正欲推拒,魏思武却直接抓住了他的手腕,不容许瑾瑜拒绝的说道:
“不什么不?瑾瑜方才不是还说我是你的兄长,那我的长姐是你的阿姐也是正常的。
而且,我观长姐似乎与你颇为投缘,棠梨香之事长姐可是连我都未曾告知!
瑾瑜今日在与长姐好好聊聊,看看可还能有其他新的发现?”
魏思武话都说到这里,事关长宁郡主,徐瑾瑜一时也不好拒绝,只能叹了一口气,抹了一把脸,点了点头。
“好,我去就是。”
魏思武见状也不由笑道:
“以前我也不曾想到,瑾瑜这相貌,不管是郎君还是女娘,那可都是一顶一呢,还是长姐眼光好。”
徐瑾瑜:“……”
你们姐弟两个真的是够了?
姐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