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知道了,不该冷待了你魏大世子!不过,今日这事儿本来也没你什么事儿,是你非要……”
自己非要跟上来的,还等得恼了。
当然,这话赵庆阳只在心里嘟囔,但随后魏思武的眼刀子就刮了过来:
“怎么,徐瑾瑜那厮向来冷静自持,骤然让人拿着你的玉佩求上门,我就想看看什么事儿能让他绷不住,没想到……也不过是些琐事罢了。”
“哎,话怎么能这么说?最起码,此事之后,徐家阿姐不会心有芥蒂。”
方才,徐瑾瑜一直在仔细观察着徐玉琬的模样,赵庆阳可并未错过,他性子粗中有细,只看这一幕,就知道为什么一桩小事儿,瑜弟便特意请他过来。
他就是要彻底碾死王家,不给自家女娘留下一丝一毫的后顾之忧!
他只看瑜弟素日端的温润如玉,可于此事,瑜弟却下手如此果断……简直干得漂亮!
“只是为了家中女娘么?”
魏思武喃喃着,随后又看了一眼远处还在言笑晏晏的徐家人,恍惚间,他亦觉得这少年似乎和当初初见之时确有不同。
魏思武摇了摇头,低语:
“行了,先回吧。”
等赵庆阳一行人走远,才有一架牛车慢悠悠走过来,徐家人包下了牛车,沐浴着夕阳,朝家中走去。
等快到村口的时候,徐玉琬眼尖的看到了自己那只在干草堆里的小竹篮,只是里头的乌梅爬满了蚂蚁。
但即使如此,徐玉琬抱着竹篮还是高兴的不得了,徐母见状,也直接宣布:
“今日坏人被惩治,婉儿的竹篮失而复得,双喜临门,今天娘给咱们做一顿好吃的!”
“好!”
徐瑾瑜一口应下,徐玉琬面上也带着喜意,失而复得岂止是竹篮,还有徐玉琬的安全感。
回家当日,徐母张罗了一桌子好菜,将公堂之上发生一切说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听的曲氏一愣一愣的。
“原来经常来咱们家的小郎君竟然是镇国公世子?看着真是没有一点儿架子!”
“谁说不是呢?庆阳那孩子性子爽朗,和谁都能处,这回可多亏他了。”
也是徐母没有提当初赵庆阳在家里劈竹丝的事儿,不然还得让曲氏更加震惊。
“就是不知道后头来的那几个小郎是怎么回事儿。”
徐母自己说着,心里起了嘀咕,那后头的小子看着可不是什么和善人,这让徐母不由担心的问道:
“大郎啊,后头那姓魏的世子看着不太好相与,你和他同处,可是,可是会受委屈?”
“娘,您就放心吧,谁能给我委屈受?”
至于吃荔枝那事儿,谁吃瘪谁知道。
徐母还是有些不放心,正说着话,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可是徐瑾瑜徐郎君的家?”
徐瑾瑜闻声出去,没多久就回来了,徐母不由好奇:
“大郎,什么事儿?”
“是魏世子让人送迎春宴的请帖过来。”
按礼,提前三日递帖子为请,提前两日为提,提前一日为叫。
后两者都只是做以陪衬罢了。
可是,今日只是徐瑾瑜和其只是偶然遇到,徐瑾瑜万万没想到魏思武竟然……这么恪守礼制。
黄昏之际,还特意送来了请帖,似乎真的很看重他的样子。
徐瑾瑜颇为不解,但也只把请帖收好。
徐母听了徐瑾瑜的解释,也是讪讪一笑:
“看来,我们大郎还是很讨喜的。”
徐瑾瑜闻言不由哭笑不得,这魏思武的喜怒无常,谁知道他为的是什么?
不过,不管魏思武如何想的,徐瑾瑜记他们亲自前往公堂为他作证的情,于是便在这三日精心编了十二生肖的竹香囊,用作谢礼。
徐瑾瑜记忆颇佳,此前听赵庆阳说起过这些勋贵子弟的年龄,略略一推测便出来了。
不过,等竹香囊编好的第一时间,徐瑾瑜却直接将里面的玉鼠迎春送给了师信:
“信兄,这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徐瑾瑜这两日一直忙着给赵庆阳等人的谢礼,师信也是清楚的,只是他没有想到:
“怎么我也有?”
徐瑾瑜闻言不由一笑:
“信兄说什么呢?若非是信兄你先阻了那王聪一次,我哪里有时间让村民制住他呢?
要说感谢,庆阳兄他们要谢,信兄自然更要谢!”
师信闻言,不由一顿,难得吞吞吐吐:
“我以为,此番公堂之上,我并未帮上什么忙,所以……”
他此前亦是未曾想到,瑾瑜与镇国公世子那样的人物也是好友,他一有事儿,竟然有那么多人相助。
师信想起那事,心里一种无力之感油然而生。
可没有想到,瑾瑜他并不曾因为这些就忽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