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徐瑾瑜的一文钱哎!
赵庆阳反手攥住了这枚铜钱,心绪起伏。
不是,徐瑾瑜这家伙为什么给自己铜钱?!
他也不明说,这钱他拿着烧手啊!
赵庆阳从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堂堂世子,会因为一文钱的而纠结!
等到晚间,赵庆阳拜托徐母烧了水,又蹭了些小妹的樱桃,邀着徐瑾瑜和他在葡萄架下赏月。
“瑜弟啊,你家这葡萄今年结的好啊,秋日给我留一串可好?”
“自己来摘就是。”
徐瑾瑜抿了口水,发现只是简单的白水,这才又喝了一口。
他这身子,要是喝上一口茶水,晚上就不必睡了。
“那个,瑜弟啊,你看今夜的月色这般好……”
赵庆阳话没说完,一片阴云拢住了月亮。
赵庆阳:“……”
徐瑾瑜摸黑捏了一颗樱桃送入口中,甜美的汁水沁满口腔:
“庆阳兄,你有话不妨直言。”
赵庆阳本来想要旁敲侧击一下,但显然自己不是这块儿料,而且瑜弟嘴紧,他不想说的,自己怎么也问不出来。
“那我就直说了,瑜弟你给我那铜板作甚?你,你不是平日连一文钱都舍不得吗?”
他要是不问清楚,他睡觉都不安心!
徐瑾瑜没想到赵庆阳在外头磨磨蹭蹭了这么久,就为了问这么个事儿,一时无语。
“竹篮虽是我编的,但竹丝是庆阳兄劈的,你我平分,方显公平。”
“公平?”
赵庆阳觉得有些稀罕,这话,他还是头一次听。
但赵庆阳突然恍然觉得,徐瑾瑜似乎从始到终,都在用行动践行着自己口中的公平。
给大妮小妹一起编竹篮,公平对待姐妹二人。
徐二牛惦记他家财产,他便要了徐二牛家的命脉,亦是公平。
可,公平这个词,他这个出身勋贵的世子,从未听过。
初闻虽讶异,再品却觉心头一明。
“瑜弟……”
赵庆阳正要说些什么,却听到徐瑾瑜又道:
“当然,之后或许需要大量的竹丝,总得先让庆阳兄先得一分利不是?”
赵庆阳差点都气笑了。
还真是一分利!
他堂堂世子,辛苦劳作数日只得了一文钱!
赵庆阳一时怒,一时无语,但最终却把那枚来之不易的铜钱贴着胸口放好。
想他赵庆阳前头十几载过手的金银不知几何,今个也不知为何,只觉得这枚铜钱着实稀罕。
……
小妹的共享竹篮被徐母夸了一通,而为了让人家物有所值,徐母还在大妮和小妹的竹篮上各绘制了鲜花和樱桃。
果不其然,翌日小妹又带回了两枚铜板,得了徐母一顿夸奖。
徐瑾瑜也因此得了灵感,对于竹编有了新的思路。竹条柔韧,可以彼此勾连而成各种形状。
于是,徐瑾瑜在自己原有的设计上,制出了一枚竹香囊。
香囊中空,其外由各个竹丝勾连而成的五瓣花,花瓣对花瓣拼出了一个球形,顶部有一个小巧的五瓣花是可以打开投放香丸的。
竹丝本是色如琥珀,但徐瑾瑜却用菠菜汁与墨水勾勒,浓绿氤氲着墨黑,打眼一看,别有一种文雅之气。
别的不说,赵庆阳看到第一眼便直接喜欢上了:
“这中空香囊倒是我第一次见,且其竹香淡雅,与任何一种香丸都可相辅相成,实在妙思!瑜弟,你这枚竹香囊我要了!你开个价吧!”
那竹篮他也喜欢,可是那一看就是姑娘家的东西,他不好开口,可是这个竹香囊的配色一看就是男儿的。
赵庆阳巴巴的看着徐瑾瑜,徐瑾瑜揉了揉额角,看来自己的第一个试验品还成!
“庆阳兄喜欢自取便是,也算是付给庆阳兄的劳碌费了。”
赵庆阳却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
“说什么呢?这不是给过我了吗?瑜弟啊,公是公,私是私,你编的竹香囊,我付钱买下,这才公平!”
徐瑾瑜没想到赵庆阳还有嘴皮子这么利索的一日,不过:
“话虽这么说,可是此物之价值我还不曾考虑好。”
时人爱竹,尤其以文人墨客,更多自愿在叩抠君羊武二四旧零八一久尔对于竹子那叫一个大夸特夸,就连上次去东辰书院那位陆监院的书桌上也是放着竹制笔筒。
可是,在此之前还从未有人想过用竹子做香囊这等妙法。
古人喜风雅,熏香之物不胜凡几,这竹香囊又新奇,又雅致,让赵庆阳也一时犹豫起来:
“要不,定为十两银子?”
徐瑾瑜:“……是不是有些黑心了?”
十两银子,是一家三口三年的嚼用还有盈余!
“……瑜弟你跟我谈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