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俊非常的容貌。
如果娘亲知道,她的亲生儿子不但生的过人,还才学过人,被择录函选入东辰书院。
她还会要他吗?
“凌绝,你既是我侯府世子,便该拿出世子的本事来,莫要叫人看轻了我临安侯府!”
楚夫人冷眼看着楚凌绝低头不语的模样,厉声说着。
这是以往楚夫人从未有过的严厉,楚凌绝也不免抖了抖肩:
“是,娘亲。等,入了书院,我定一雪前耻!”
楚夫人闭着眼,平复了一下呼吸,这才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好,吃饭吧。”
这顿饭,楚凌绝吃的食不知味,只顾着吃着碗里的米粒,那盘最喜欢的红烧肉是分毫微动。
而素来疼爱儿子的楚夫人,也似乎没有发现一样。
等楚凌绝陪着楚夫人用完饭,这便告辞离去,临出门前,犹听到楚夫人与下人的对话:
“侯爷呢?怎么还不归家?”
“侯爷今日听说虚风斋上了张大家的字画,和几位贵人前去赏画了!”
“他能认识什么贵人?都是些狐朋狗友!看住了侯爷,莫要再买些假货上当受骗!”
……
楚凌绝回到自己的院子,这里正好衔接正院和后院,面阔一十八间,从主人屋,到书房,到孩童房,再到下人值房,应有尽有。
如水的月色倾泻而下,名贵的花草在夜色中无声绽开,有一汪活水穿行而过,端的是富贵奢靡。
有一人影在月色之下,负手而立,对面一人躬身倾听,蝉鸣之音尚不及私语切切。
等那人离去,楚凌绝方抬头看了看月亮,心中默念:
哥哥,只能对不起你了。
有了东辰书院的择录函后,徐家人心里隐隐松了一口气,徐母终于拿出来了搁置多日的绣活。
家里向阳的屋子只有一间,原本是徐母描绣样和做绣活之用,而今却由徐老婆子张罗着换了新的桌椅,让徐瑾瑜已做练字之用。
家中不过三间破屋,徐瑾瑜自是不肯让徐母在阴暗的里屋去做绣活,那样太伤眼睛了。
于是乎,一番掰扯之下,待得正午时分,徐瑾瑜揉着手腕搁下笔,就看到徐母正伏在矮桌上描着绣样。
徐瑾瑜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走到徐母身边,看着徐母手下的精美绣样确实不由有些惊讶。
徐母今日画的是百蝶穿花,正儿八经的百只蝴蝶各有形态,花朵娇艳欲滴之姿跃然纸上,让人只觉得似乎眼前真有一片花海被蝴蝶趋之若鹜,美不胜收。
“大郎可是饿了?今个你奶给咱们做她的那手好饭!”
徐母描完最后一笔,方停下了笔,徐瑾瑜这时只余惊叹:
“娘画的绣样这样传神,想必等到真的绣出来,怕是要让真蝴蝶都要迷糊了!”
徐瑾瑜的话让徐母顿时眉开眼笑:
“我家大郎就是嘴甜!娘这点儿功夫算什么,不过是看得多了罢了。”
“娘这手上的功夫可不是一星半点!”
徐瑾瑜却摇了摇头,他可没有说谎。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具身体原先那般病弱,也能被一直养着,吊着命了。
这样传神的绣技,若不是徐母不通文墨,又未授业弟子,不然定能成为一代刺绣大家。
“吃饭啦!”
徐老婆子招呼了一声,徐母也搁下笔,笑眯眯道:
“好了好了,咱们娘俩就别在这里一个捧一个了,娘可是早就听到大郎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徐母这话一出,徐瑾瑜只觉得脸颊微烫,最近他那太极拳一套打下来浑身都会出一身薄汗,身子也能轻松几分,唯一的不好,就是太容易饿了。
“咳,我去给娘打水净手!”
“这孩子,怎得脸皮这样薄?一点不像为娘我!”
徐瑾瑜不巧正捕捉到徐母这话,差点脚下一歪。
虽然,早就知道娘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可是每一次都能让他……嗯,意外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