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真这会儿也气的满面涨红:
“陆监院!等山长回来,我定要向山长告知,您把他藏在房中的晚甘侯茶喝光了!”
“……我们还是来说说这位小郎君的大才是什么吧?”
林书真:好气啊,但是不能打老头!
“反正……我和齐盛,还有西宿的乌海,宋志都一同败在了这位小郎君手下,您就说厉不厉害吧?”
“嘶!那是有点厉害啊!”
陆海远倒吸一口凉气,徐瑾瑜看着这师生二人一唱一和,不由无奈的笑了笑:
“当不得林郎君如此夸赞,侥幸罢了!”
“什么侥幸嘛!那乌海向来自傲,监院是没见那日乌海脸臭成什么样子了!”
“当真?那小子是个蔫儿坏,去岁可没少被那小子使坏……”
陆海远说着,对徐瑾瑜投以赞赏的眼神:
“能打压了乌海的嚣张气焰,徐小郎,你以后就是咱们书院一宝啊!”
陆海远直接把徐瑾瑜划去东辰书院的手法过于娴熟,看的徐瑾瑜有些哭笑不得,拱手道:
“荣幸之至!”
随后,陆海远又想问些细节,可是林书真记恨自己被掀了老底,总是顾左右而言他。
至于徐瑾瑜在不被冒犯的情况下,内敛温和,自然不会夸耀自己的“战绩”。
直把陆海远气的就要赶两人离开:
“都走走走!没一个省心的,对了,徐家小子,过来登记一下!”
从徐小郎到徐家小子,不过须臾,徐瑾瑜也不由失笑:
“是。”
所谓登记,也不过是将自己的身世背景写下,徐瑾瑜三下五除二便将自己的信息写了下来。
“写完了?拿来我瞧瞧。”
陆海远喝尽了最后一口茶水,接过徐瑾瑜递来的纸张一扫,直接瞪圆了一双眼:
“你字好丑!”
林书真也凑过去,惊讶道:
“徐小郎君,你的字真的好丑啊!”
徐瑾瑜:“……”
“或许,是我学习时间过于短了,以后我会好好努力的?”
“短,有多短?”
陆海远看着徐瑾瑜,有些不信的捋了捋须:
“咱们书院有的是字写的丑的,徐家小子莫要托词,这字啊,只消勤学苦练,迟早有能看过眼的时候。
再说,你生的好看,待到他日殿试之时,只消答的不是很差劲儿,一个探花郎那是没跑了!”
徐瑾瑜:看出来贵学院对探花郎很执着了!
随后,徐瑾瑜叹了一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
“让陆监院和林郎君见笑了,我家中贫寒,学习至今,不过一月有余。”
“多久?!”
陆海远失声尖叫,手中的纸飘飘然滑落。
林书真更是直接浑身一僵,不可置信的僵硬转过了脖子:
这货到底是哪儿来的妖孽?!
西斜的阳光透过茂密的竹叶,在地板上留下斑斑点点的光芒,原本静谧的房间内传来几声争执:
“这篇文章,进退合度,颇有见地,实属上佳。”
“非也非也,对答尚可,然字迹绵软无力,观字见人,不过尔尔。倒是老夫手里这篇文章,虽行文朴实,却好在一个真意之上。此人用笔敦实,看着是下了一番苦功的。”
“我这里也有一篇佳作……”
几位先生争来争去,却争不出来一个高下,正在这时,一个身着竹叶青广袖长袍之人自门外走了进来,银线绣制的星辰随着行走若隐若现。
“碧虚先生!”
来人的出现让几位先生眼睛一亮,连忙将人拉至案前:
“碧虚先生来看看,您觉得那篇文章可点为榜首?”
碧虚先生微微颔首,一一阅过案头之上被人筛选出来的文章后,看着其中一篇,微微凝眉:
“此文……”
一位先生挤进来,看到碧虚先生点出的这篇文章,笑的眉开眼笑:
“碧虚先生也瞧中这篇了?他们都说这篇文章的字迹太过于绵软无力,不可点为榜首,可终究瑕不掩瑜呀!”
“不,这篇文章不该出现在这里,打入中品吧。”
“碧虚先生,这……”
“除用笔轻浮之外,满篇尽是辞藻堆积,华丽有余,内蕴不足,点为中品,已是宽宥。”
碧虚先生点评完后,又选了三篇佳作出来,一者锐气逼人,用词犀利;二者大开大合,立意高远;三者质朴无华,余韵悠长。
“而今,圣上圣明已久,已非先帝之时,喜好辞藻华丽的恭维之词,诸位选人还需谨之,慎之。”
碧虚先生说完,便准备提笔写评,到手伸到一半,便收了回去,只温声道:
“还请诸位代劳,我院中还煎着药,告辞。”
碧虚先生走远后,一位年纪稍长的先生抚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