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野想到她回国他们重逢那天,在剧院门口,她看到他整个人都呆住,他却视而不见,把她当成陌生人。
那天在温泉庄园,她小心翼翼问他这几年过得好不好,他讽刺她比他过得好,对她冷言冷语。
还有那晚在车里,她红着眼眶和他道歉,说当初伤害了她,他却说,当年的两个月只是玩玩而已,他没有当真。
她被人逼迫,却因为伤害他而愧疚了多年,回来小心翼翼想靠近他,他不知真相,就一次次伤害她。
——“邝野,我说,我也喜欢你。”
——“我希望以后的每年生日,你都可以陪着我过。”
——“邝野,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
——“邝野,当初真的很抱歉,给你造成那么大的伤害……”
——“我没有乱说,你不就是邝野吗,我就是喜欢你,我才不对别人这么说……”
——“邝野,我以为你忘了我了……”
她的话一句句浮现耳边,她和他在一起的画面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邝野垂下头,阖上沸腾的眼。
日光升起。
飞机划过长空。
以最快的速度去往伦敦,像是要弥补当年的错过。
时间滴滴答答走过,他逆着时间奔向她。
十九小时后,飞机落地黑夜里的希思罗机场。
走出机场,打上车,邝野报了位置,临近十二点的伦敦街道上,车流较少,繁华渐退,整个世界开始沉睡。
车子快速驶达酒店,他下车往里走,拨打电话。
酒店房间里,刚忙完舞蹈节回来的她洗完澡,接通,软声开口:“喂,邝野……”
“酒店房间号给我。”他开门见山。
桑梨呆住,反应过来:
“你来伦敦了?”
“嗯。”
她报了房号,邝野上楼,走到房间前,敲了下门就被打开,桑梨眼底亮起惊喜:
“邝野,你怎么赶来了,我不是明天就……”
她话音未落,就看到邝野进来关上门,将她一把拉到怀中,用力抱紧。
桑梨懵得呆住,“邝野……”
邝野掌心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勺:
“桑梨,曾经的事,我都知道了。”
他阖上眼眸,落下一行泪来,嗓音沙哑:“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桑梨闻言, 眼底滑过道猝不及防的震惊:“你怎么……”
“为什么当初发生了那样的事不和我说?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是你男朋友,我难道不能和你一起解决?你说分手就分手, 现在回来了也不解释,如果我不是听到, 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邝野又气又心疼:“你知不知道当初你那么坚定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你说对我只是感动,我心里有多难受?”
他掌心按着她的头, 脸埋在她颈窝:“你怎么这么傻,你明明知道那些家世背景,集团继承人我都不在乎, 这些有你重要么?”
听着他一句句满是心疼的责问,桑梨眼眶冲上酸意,掉下泪来, 哽咽:“邝野, 对不起……”
她考虑了太多, 最后还是选择了对邝野、对他们俩伤害最深的一种方式,是她低估了她对她的感情。
她流着泪抽咽:“邝野,你奶奶说,你需要的不单单是个喜欢的人,而是一个能够站在你身边的人,我知道是我不够好……”
她想和他在一起,可是当时的她哪里有能力能与范蔓芝抗衡,没有人可以替她撑腰……
她抱着他, 落下泪:“我本来以为……以为我走了, 你可以很快忘了我,你会遇到更喜欢的……”
“哪里的更喜欢?”
邝野抹掉她的眼泪, 声音沙哑:“不会再有了。”
除了她,他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邝野吻上她,不似往常般凶猛激烈,而是温柔无比。
不掺杂任何多余的情感,单单写满爱意。
跨越过六年的分离和痛苦,解开所有的误解和芥蒂,不再有她难以言说的痛苦和他难受撕裂的拉扯,回到一开始,两颗心再无拦阻地紧紧相贴。
感受到他满满的情意,桑梨指尖紧紧攥着他衣领,阖着杏眸,泪珠无声滚落。
吻混着咸涩的泪水在唇齿间蔓延。
半晌他慢慢停下,将她搂在怀中,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心疼吻掉她脸上的泪水。
把她抱起,他坐到床边,将娇小的她圈在怀中,揉她长发,心疼哄她:“不哭。”
桑梨的脸埋在他颈窝,邝野哑声问:“告诉我当年事情的经过好不好?”
她受的委屈,他都想听她倾诉,不想再让她一个人承担。
桑梨慢慢和他讲着当年的事,当时范蔓芝说的话,以及她内心的挣扎,那些压抑在心底的,如今终于都可以告诉他。
邝野听她讲着,难以想象她当时是